他看见朱丽叶跟导演拥抱了一下,这个社恐女生浑身僵硬,跟导演抱了一下扭头马上走开,去找祝英台了。之后烈焰红唇的叶卡捷琳娜女士,又拉着严敬尧说了一阵子,再之后,又是很多把导演围在当中。 直到人走茶凉。 谢灵曜坐在桌子前等着,看到所有人做着最后的告别,初秋的时节,天还不冷,只有当一个人又一个人离开的时候,空出来的桌椅和残羹冷炙,才会带来一点点离别的伤感。但天上星河浩瀚,悄悄奏响离别的笙箫,也可以清清朗朗顺着月光大步向前,不回头地朝前走。 在某些时刻,他也想,他如果不在这里等待,又将前往何处?他和严敬尧也会有分别的时候,一部电影会结束,一段旅程也会结束,总有曲终人散的一天。 那个时日不在今朝,是在明日,还是在未来,尚未可知的某一天。 等所有人都散去,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严敬尧喝了不少,谢灵曜跟他隔着三桌,冷眼看见这三桌,不过几米的路,严敬尧走得摇摇晃晃,堪比过刀山。 谢灵曜看他朝这边走,每走一步心都揪一下,非常想此时此刻站起来,走过去抱抱他,安慰他。严敬尧明显非常不舒服,他一直都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在流冷汗,满脸写着厌世两个字。 让不喜欢喝酒的人硬喝,一定要出事。 在还有两个桌子的时候,谢灵曜忽然站了起来,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严敬尧站在那里别动。 “你,去收拾东西。”谢灵曜尽量平和地开口,“我也还有些东西落下,有话之后再说。” 说罢,谢灵曜头也不回地往休息室走。 谢灵曜回到休息室,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这里已经没人了,他从包里取出一把刀。 这是一把很小的刀,这里的工作人员对危险物品的处理非常严格,像这样的小刀,也是某一次,有人来修东西的时候落在这里的。 陛下每天等人走完之后就在这里磨刀,现在已经磨得指尖一碰,便能豁开条口子。这把刀,是他第二次跟严敬尧去酒吧之后便开始磨的,他一直在等用它的时候。 现在影片的拍摄已经结束,再不用,就没机会了。 他握紧了那把刀,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听到指针在一秒一秒地走动,而与此同时,门外有个人在朝他靠近。 那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谢灵曜隐隐嗅到了一丝火药味:那是硫磺的味道。 真是赶巧了,在杀青宴之前放了炮仗,还有好几箱爆竹的空盒子,摆在门口没收拾。是谁这么有童趣,还嫌先前的烟火放得不够,想要再添几把火?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