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怔怔地看着花瓣出神。子墨不愿见她神伤,故意叉开话题道,“主人已经让人去北魏给你找新的武功秘籍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武功练了。” 邀雨颔首道,“武功倒还其次。倒是希望爹爹能找到师傅的消息。我始终不信,师傅是有意害我。” 子墨亦赞同道,“上次听说有双脚皆踏左履的老人在塞外出现,主人便一直派人打听着,这次借找武功秘籍的机会,说不定会有收获。”他说着,安抚地拍拍邀雨的头有道,“师傅临走时,特意将安抚你的口诀传授给我,为的就是要我保护你。他若存心害你,大可不必留此口诀,任你疯了便是。我相信,师傅当日离开,必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他临走交代过,你只有勤练外功,才能慢慢与你已经掌握的内功平衡,最终控制自己的真气内力。这几年你武功突飞猛进,真气失控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最近一次失控都在两年前了。可见师傅并没有诳我们。” 邀雨似乎半信半疑,子墨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他虽所言不虚,可毕竟,害她被囚地宫七年的始作俑者,也正是自己的师傅和师傅传授她的内功。她越想越觉得内心烦乱,所以放下书简和花瓣,随手操起一对铜环,顾自耍了起来。 周而复始的日子总让时间快得如白驹过隙,三年时间很快又过去了。邀雨只能从田叔的穿着猜测外面到底是什么季节或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三年来,田叔着喜服的次数有三次。问他是什么事,他也支支吾吾不说。倒是三日前田叔着了一身的丧服来地宫,结结实实地吓到了邀雨。她还以为是父亲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竟然是皇上薨了。先皇登基不过短短两年时间,至高的权力也不能多延长自己寿命几日。 “新皇是谁?”子墨先声问道。 “是太子殿下!”田叔这次倒没有隐瞒的意思,甚至有些高兴地又接道,“先皇临终前授命主人,协同尚书仆射傅亮,司空徐羡之、领军将军谢晦四人同为顾命大臣辅政!” 邀雨看田叔说得眉飞色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恍然道,“太子?可是原来的刘家世子刘义符?” 田叔忙摆手阻止道,“呦!我的女郎,新皇的名讳怎是能直接叫的!可切莫让别人听见了,那事情可就更难办了!”见邀雨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田叔忍不住“呲”地一笑道,“哎呦,咱家的傻女郎!你好好想想,主人做了顾命大臣了,手里又握着军权,你说说,这朝堂之上,还有谁敢跟咱们主人对着干!让女郎出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连我这老头子都明白的事,女郎怎么还转不过来脑筋!那么多兵书都白读啦!” 邀雨的眼中却依旧一片茫然,是么?能出去了么?她早已不敢再抱有期许了。十年来,多少次,她都以为一定能从这地宫里出去,可是一次次,却总是失望而终。这一次就真的能了吗……, 她转脸望向子墨没有底气地问道,“子墨,你觉得呢?” 子墨脸上意外地没有喜色,他不想泼邀雨的冷水,可满怀希望后的落寞只会更让她痛苦,于是直言道,“十年前那次,是皇上第一个发现你真气失控的。那时他还是世子,年纪也小,或许不记得了。但若是记得,只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子墨想起当日刘义符被吓得魂不附体,想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忘却此事的。 邀雨听她这么说,勉强着了个苦笑,“算了。已经十年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田叔也被子墨说得泄了气,悻悻地离去了。 没想到的是,子墨的话说中了一半,却也没料到另一半。 新皇登基后,第一道圣旨竟然是下给她檀邀雨。 流放! 当邀雨拿到这份圣旨时,她带着化不开的戾气,嘶吼着道,“我可以杀了那个皇帝,以我的武功,我想杀谁就杀谁!” 子墨看着她,摇头道,“主人不会准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何我就要被流放?一旦流放,便是非召永世不得回京!以后我还如何能见得上父母一面?”邀雨抬掌拍在身旁的武器架上,一声巨响后,架上各式的武器竟尽数被震断。 “这样又有何不好?”子墨将手伏在她头上,反问道,“雨儿难道不想看看太阳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