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皇叔从仇池带了名美姬回来!却始终藏着掖着不给人看!如此也好,当是朕补的贺礼吧!” 邀雨又看向宜都王,刘义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拓跋破军接过画布,对着魏皇谢恩道,“臣代贱妾谢皇上赏赐。” 魏皇挥挥手,又向邀雨道,“方才女郎可是诳了朕,理当罚酒才是!” 邀雨假意惊讶,“陛下此话怎讲?” 魏皇指了指画上妇人,“女郎起先说自己不善作画,可这妇人却是画得栩栩如生,可不是女郎自打诳语吗?” 邀雨听了,“咯咯”地笑出了声,“这欺君之罪,本宫可担不起。本宫的确不通诗画。只是从小就临摹剑谱招式,所以勉强能画个人。” “哦?”魏皇似有不信,“看来,以女郎天资,若假以时日,怕是六朝四大家也要自叹弗如了!” “魏皇谬赞,要折煞本宫了!” 两人你来我往地调笑了几句,才将气氛缓和过来。方才的针锋相对,似已化作过眼烟云。 众人又品了一会儿茶,邀雨借故说不惯坐船,回房歇息。晚膳十分也推说不适,在舱中用晚食。其间魏皇几次派人来请,都被檀家的两个护卫挡在外面。 如此大的架子,在那几个被派来服侍邀雨的北魏宫女看来,简直是不要命了。盈燕却是见怪不怪,不慌不忙地为邀雨布菜。只有个叫璃竹的宫女,每次听见外间内官的声音都忍不住探头探脑,対邀雨也多有愤愤之色。 这样子看在邀雨眼中,并没多说什么。倒是盈燕看不过眼,低声对邀雨嘀咕道,“即便她是魏皇身边的红人,也不过是个奴婢,怎敢对仙姬横眉毛竖眼睛的!” 邀雨冷眼扫过去,盈燕赶紧收了声。 海船巨大,为求舒适,驶得很慢,要一天一夜方能到达蓬莱。邀雨睡在舱中,被海浪带着,总是睡不安稳。船身的破浪声像是拍在她心上,令邀雨烦躁不安。 她起身推开窗户,低头在黑暗中只能隐隐看到海水顺着船身滑过,泛起白边。抬头是一轮圆月,照得整个海面莹亮似流光。 许多人许多事,她总以为还有得是时间,如今却再也找不见了,只空空剩下这一望无际的海水,盼不到尽头。 邀雨忽觉烦闷之极,白天要演娇媚柔美,在这舱中也因为有北魏的人在,丝毫不敢放下伪装。此时夜深,众人早已歇下,却唯独她,思绪翻滚着停不下来。 索性窜出舷窗,借着轻功,腾身攀上甲板。守夜的侍卫见了她吓了一跳,刚要唤人,便被邀雨点了睡穴,瘫倒在地。 邀雨只着了入寝时的单衣,虽然拿了狐裘披在身上,依旧被夜里的海风吹了个透,不禁打了个哆嗦,却又不觉得冷。大约是她此时的心更冷吧…… 她倚在船舷上,仰望着圆月星空,往日种种如走马灯般略过。 邀雨借着海风的掩盖,喃喃道,“爹、娘、二位哥哥,你们如今过得可还好?雨儿甚是想念你们。” 她举起自己的双手看了看,心中叹息,我如今依旧不能完全控制内力,若是跟你们在一起,很可能会在无意中伤害你们。等我找到了师傅,寻得控制内力的法门,我便能回去与你们团聚了。 对了,等见到师傅,又要如何把小师弟的事情告诉他?“巴拉……”忽而想起那个名字,她轻唤出声,却除了海水拍打船舷,得不到任何回应。 邀雨摸摸肩头伤口的位置,“小师弟,实在对不住,你的仇人我还未能找到……” “檀女郎?” 不远处一声呼唤将邀雨惊醒过来。她穆然转身,却看见嬴风站在不远处。 “万侍卫?”邀雨柳眉紧蹙,她一直觉得此人行为诡谲,却未想到他离自己如此近,自己竟毫无察觉,当下便心生杀念。 “夜深露重,海风又强,女郎何故不在舱中休息?”嬴风望着邀雨,心里乱糟糟地说不清道不明,他本就睡不实,方才听到响动出来查探,竟是邀雨在此。 日间他行为出挑,怕邀雨再生疑虑,本来是不想现身的,却被她一声“巴拉”唤得乱了方寸。嬴风看到邀雨抚摸肩膀,那伤口是为了救他的假身“巴拉”时,邀雨自己用簪子刺的。 据说为了掩饰这个伤口,她又让人假扮刺客补上了一剑。之后她为了查找杀害巴拉的真凶,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