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眼突然睁大。 “这简直岂有此理!”秦忠志也跟着假装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 梁翁扫了秦忠志一眼,他不信秦忠志此前毫不知情,可看秦忠志的惊讶之色又不似作伪,便不再理会,只追问何卢道,“到底怎么回事?” 梁翁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直接打开了何卢的话匣子功能,何卢从邀雨对仇池百官的摇摆不定感到失望,到无奈留在魏朝,后来又被拉去做大巫,再后来又跟着镇西军去攻打柔然,一直讲到邀雨如何拒绝拓跋焘的求娶,然后被送去尼姑庵。 何卢讲完之后,棠溪十分自然地递上一杯水给他。秦忠志和梁翁此时只觉得耳边嗡嗡声不断,似有蚊虫飞绕不停。 梁翁叹息,“原以为你跟在仙姬身边,将你这话多的毛病改了,怎么老朽看着,反倒比以前更严重了。” 何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子墨郎君说学生的唠叨很有威慑力,所以经常让学生去跟仙姬念叨如何小心自保,还有饮酒伤身。” 秦忠志觉得这何卢的念叨不是很有威慑力,而是极具杀伤力。他方才只是耳鸣,现在眼睛都有点儿花了。难怪女郎会把他提前送回来…… 梁翁此时长叹一声,“这都是老朽的错啊。当初若不是老朽摇摆不定,何至于两任国主都被他国挟持受辱。此乃我之罪过啊!” 如今杨盛被刘宋扣在建康,邀雨又拓跋焘软禁在平城。仇池国中竟连个主公都没有。 秦忠志心想,你知道是你惹出来的祸就好!嘴上却说,“左相不必焦急。仙姬是吉人自有天相,天若不相,仙姬还能打人。总会平安归来的。” 何卢也点头,“仙姬交待,她会在六月底回到仇池。在此之前,还劳请二位丞相代为操持国中事宜。” 梁翁却突然咳嗽起来,“老朽已经力不从心了。只待仙姬归来,亲自向她辞官归老。国中诸事,还要右相多费心了。” 梁翁最初只是装病。躺在床上不起来,整日还要假装病恹恹的。他怕府中有秦忠志的眼线,连饮食都改得极为清淡。 结果他忘了自己是已经上了年纪的人了,整日里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又没有足够的营养,就真的躺出病来了。 开始也只是气虚,后来便开始咳嗽,看了几位大夫也不见好。结果就有人开始传言,说梁翁是最开始提出要让杨氏人重新继位国主的,他枉顾上天的旨意,这病保不齐就是遭了报应。 仇池国小,城中百姓整日也没什么娱乐,这风言风语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快就传得举国皆知。当然,这其中也没少了秦忠志的推波助澜。 第二百零五章 、辞官 仇池国中的百姓对梁翁还是敬戴的,所以倒没人像对待杜茂一家那样,连夜香都不给收。可梁府的人依旧听到不少非议,责怪梁翁逆天而行。 除了梁翁以外的官员们可就没那么好命了,他们或多或少都遭到街坊四邻的挤兑。如今他们真心期盼邀雨能早日回国,好解救他们出苦海。 何卢很担心梁翁,“恩师还要多多保重身体。无论过去如何,如今国中局势已经稳定。仙姬和仇池的百姓还需要您的扶持。” 梁翁似开玩笑的口气道,“人老了,就该有自知之明。不能挡着不让年轻人出头。你这次出使北魏,也算有功,该去同右相讨个封赏。” 秦忠志知道,梁翁这是提醒自己该为何卢晋升。可何卢已经是汉阳郡郡守,再想升迁,只能给他寻个在王宫中当值的缺。 可不待秦忠志说话,何卢已经先行开口,“其实在下今日想向两位丞相辞官。在下打算回家去照顾老父。” “你胡说什么?”梁翁恨铁不成钢地吼了何卢一句,又狠狠地剜了秦忠志一眼。 梁翁之所以敢说辞官,是因为他的门生故旧都还在任。这些人都隐隐以梁翁马首是瞻。何卢就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梁翁本来对何卢抱有很大期望,谁知他竟突然要辞官。梁翁深深怀疑这是秦忠志故意打压自己一系的人。 秦忠志这次可是无辜中箭,他是真不知道这事儿啊!何卢已经归顺了女郎,自己断没有打压他的必要啊。 何卢坦然道,“学生自知是让恩师失望了。只是学生此次随魏军北征。见了不少生死之事。往往白日里好好的人,晚上就没了。学生不禁反思,人这一生何其短暂,若是不将时间花费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