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意进取,也素来厌恶党争,便重组了内阁,清理六部,木兰党心知失势,大多辞官隐退,逐步在朝中销声匿迹了。”大皇子道。 我想了想。“当年的三皇子呢?” “他便是后来的誉王,”大皇子说,“后被废,前些年也病故了。” “所以那些木兰党人,就散在了各处?” “这些人多来自平、苍、湖三州,辞官后回归原籍,为官时多有准备,因而虽然隐居了,但大多还是当地大户。”大皇子答。 “他们辞官应该都是十年前左右的事了吧?”我再问,“为何今日忽然又大肆搜捕?” “因为父皇自内卫处得到暗报,这些木兰党人,在图谋做反。” 我皱起眉头。“有证据?” “没有。”大皇子道。 “没有?没有就抓人?” “等到有实证,怕就晚了,”大皇子说,“父皇近两年龙体欠佳,担心他们乘虚起事,才派我前来处理。” “我懂了,”我说,“殿下打着南下治水患的名义,暗地里布网下手,原来是知道自己师出无名啊。” 我语带讽刺,但大皇子不为所动。“涉及朝廷,岂容人优柔寡断?先把他们抓了,有无谋逆之意,审一审便知道。” “殿下就不怕那暗报是假的?”我问,“不怕把这些人屈打成招?” 我在《圣朝通轶》里读到过,朝中内卫心狠手辣,擅长刑讯逼供,各地都暗设内卫大牢,进去的人,不脱层皮是出不来的。 “这类事,姑娘便不需知晓了。”大皇子微微笑着看我。 我也看看他。“殿下对我说这些,也不怕我走漏出去?” “本王既敢和姑娘说,就不担心姑娘会与外人道,”大皇子胸有成竹,“我想,姑娘也不会如此糊涂,为几个不相干的人以身犯险吧?” “如果我说我会呢?”我故意说,“殿下是不是就不会让我出这扇门了?” 大皇子又笑。“本王原本也不打算让姑娘走。” 他两步走近我。“且问姑娘,可否愿意在本王麾下做事?” “……啊?” “姑娘的身手我已经知道了,”大皇子说,“如今一见,机敏聪慧也胜过常人,本王惜才,想留姑娘在左右,为我排忧解难,如何?” 为你排忧解难?你谁啊? 看我没答话,大皇子以为我心动了,又傲然道:“我知道像姑娘这种心怀大义之人,荣华富贵自然是不在乎,但再是不在乎,良禽也该择木而栖。此番南下,受父皇重托,事办好了,回京后我便是太子,日后登位,姑娘少说,也可做个次辅。” “你爹还没死,你就连我以后的官职都想好了?”我扬起眉毛,“这不算大逆不道?” 大皇子大笑两声。“这里的话,你知我知,出了这宅子,还有谁听得到?” “可我是女子,”我说,“本朝女子好像不能做官吧?” “本王一直同父皇提议,除旧制,开新德,广纳贤才,其中一条便是封女官,”大皇子朗声道,“天下女子,智慧者众,一味囿于家门和嫁娶,何其荒唐,何其浪费。父皇也正有此意,本王在此开个先河,明告世人,将来把科考、朝廷都对女子敞开,于社稷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啊。” 呵,不愧是在庙堂上摸爬滚打的,真会说。 “你只是想讨好皇上吧?”我问。 “本王意图为何不重要,”大皇子不置可否,“但有我荫蔽,姑娘可大展身手,我也大得助力,你与常余策通力合作,必能成为我的股肱之臣。” 常余策……就是昨天被九枝打伤的那个? 来的路上,我忽然想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