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我在他手心画了道符。 早知道该问云卿要些符纸的。 “病人关好后,你把这个符按在门上,”画完,我说,“不消多时,他们自会安定,如果无效,你赶紧再回来找我。” 常余策颔首。“我已差手下入宫禀告,殿下应该也会有行动,”他说,“姑娘自己也万望小心。” 我笑笑,没说话。常余策打马而去。 天上雨还没停,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我让九枝帮忙屏退人群,自己走到医馆门边,用血在门上也画下符咒。 前几日闲在宫里,我把我爹爹给我的书又细细读了两遍,学了不少新术法,却在这里用上了。 我退后一步,感觉前方渐渐冷起来,浓重的寒气自门扉开始扩散,逐步笼罩整个医馆,雨水落在屋檐上,瞬间结出了冰凌。 与此同时,医馆内的躁动,也平息了。 “好了!”我对四周的人说,“这间医馆,三日内谁也不要进去!三日后,他们都会复原。” 叮嘱完毕,我又请府衙的军士们将医馆围住,设下岗哨,不许任何人靠近,三日一过,才可以解除。 见我和常余策关系匪浅,军士们都以为我也是皇城司的人,暗卫权势滔天,也便没人敢有异议。 “姑娘,这样便好了?”刘郎中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场景。 我点点头。“我用术法,帮他们消解燥热,只要阵法不破,就没有大碍,”我说,“但如若医馆外还有人发病,就麻烦了,所以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知道此病因何而起。” “就是诊不出来啊……”刘郎中一脸为难,“不是我自夸,我年少开始行医,至今也有三十多年了,可我用上了我毕生所学,都不知道他们究竟生了什么病。” 他叹口气。“这两日,京城里的名医,几乎都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实在诡异,我等这才怀疑,是不是有妖邪作祟……” “不会,”我摇头,“我就是捉妖的,真有妖鬼,我不可能不知道,他更不会不知道。” 我指指九枝。九枝站在一旁愣神,不知在想什么。 “那是怎么一回事啊……”刘郎中发愁。 我沉吟一下。“这些病人,可有共通之处?比如同去过什么地方,或者同做过什么事?” “没有,”刘郎中说,“坊内病人很分散,没听说他们相互间有太多来往,病发前,众人都是各自照常起居,也多是在城中活动。” 我本想问问第一个发病之人,都有过什么异常,后来觉得没大意义,这病似乎确实不传染。 倒有一点比较奇怪,患病的,男子居多,占到了八九成。 是体质的缘由么? “劳烦刘郎中再想想,”我说,“前阵子,坊内还发生过何事?” “也没有……”刘郎中琢磨一阵,“要说有的话,也就只有内城大修,在这边动过土,不过只是修修房屋、清清水渠这些。” 他眼睛一亮。“难道是动土时,破了风水?” ……你想啥呢? 破个风水就能让人发疯,这是风水啊还是邪术啊? 你到底是不是行医的? 但话说回来,会和此次内城修缮有关么?难道是有人借着修缮,暗中作乱? 也不对,发病的只有两个坊,要是作乱的话,肯定是越乱越好,没道理只对一两个地方下手。 那会是什么缘由啊…… 正想得焦头烂额,九枝忽然戳了我一下。 “怎么了?”我轻声问他。 九枝用口型说了一个字:“水。” “你渴了?”我问,“等我一阵,我去给你找些水。” 但九枝拉着我,用力摇头。 “水。”他又说。 ……什么意思?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突然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京城饮水,是取自哪里?”我急问刘郎中。 刘郎中被我的神情吓住了。“是……姑娘不是皇城司的人么?为何问我?” “快说!”怎么那么多话呢。 “城外的普济河!”刘郎中说,“河外引有三条水渠,将河水送入京城。” “那你们坊呢?”我又问。 “有一条水渠从坊边上过,”刘郎中答,“坊内另有一处水井,是十年前打的,方便取水之用——” “快带我去!”我说道。 第67章 凤起(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