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沉卿卿不说话,傅宸章蓦地换了副口吻,他故意酸文假醋地戏虐道,“娘子,你竟然也知道害羞了?” 沉卿卿语塞,原本玉白的一张脸,登时变换成了娇艳惹人的胭脂色。娘子这个称呼,陌生却又令她心动。那一世的她,纵然已经入质北梁身不由己,可仍如世间万千豆蔻少女一样,也曾期许也曾憧憬,希望配个温柔缱绻的郎君,轻唤娘子,晨来执笔描眉,晚间相拥而眠,凤侣鸾俦到白头。可那些出嫁前的幻想,终究被梁大帝一旨无情圣命击碎。 史册煌煌,霜痕雪意:“昌泰公主年十五,梁大帝择镇南侯庶子高隽与其婚,国书回齐,无人理会,娇鸾无奈允嫁。高隽性乖戾,薄待公主,流连花丛,夫妻不睦,公主心灰意冷,常伴青灯,与高士参禅论道……” 那时候的玉娇鸾,无力违抗梁帝的旨意,更无法改变荒唐夫君的粗暴蛮横。她的闺房之事极尽折磨,可彼时娇弱的她,只能拖着一副残缺的身躯苟且活着。因为她还有母仇未报,还有幼弟要养,即便人世冰冷遍布周遭,她亦只能委曲求全。 “想什么呢?”见她兀自出神,傅宸章以为她还在为自己刚才的唐突生气,不由问了一句。 沉卿卿抬眼凝望,对上那英挺的面孔,一瞬迷离,“你,真的会对我好吗?” 傅宸章许是没料到她问这个,怔了刹那,眼神蓦地坚定起来:“会!” “噢……”沉卿卿点点头,忽然不敢再去看他,眼中是少有的茫然无措。她轻轻倚过去,靠在傅宸章胸前,安静又柔美。傅宸章难得见她如此娴婉的姿态,也不再多言,手掌轻轻抚过沉卿卿秀发,晨光入户,时间彷如静止。 无论她曾经如何的智勇卓绝,睥睨天下,这一刻,她也只不过是个缺少关爱与呵护的女子。 他们这里柔情似水,玉家那头,两兄妹早就影视剧的拍摄问题吵得有你没我,水火不容。 “你真是越来越本事了,外人刚挑拨两句,就跑回家跟你哥兴师问罪了是吧!”对于堂妹的责问,玉绍岚不禁火大,“还真是近墨者黑,才跟那沉卿卿待了几天啊,怎么她的话你就奉如圭臬了?” “你少转移话题。”玉笙烟毫不示弱,“门缝里瞧人有意思?沉卿卿说错了,篡改历史拍脑残剧是她污蔑你?” 玉绍岚苦口婆心:“我看她沉卿卿是少了出风头的机会,故意跟那煽阴风点鬼火呢!小七你可长点儿心,别胡搅蛮缠啊,这里头的事儿你不懂!” “我不懂?”玉笙烟冷笑,“是呀,你很懂,极力把先辈塑造成一个双商掉线的傻白甜,去迎合市场,你觉得自己很有战略眼光是吧?咱们家训第一条是什么你忘了?务实!” “饭都吃不饱,你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情怀!” 玉笙烟挑眉:“我倒是孤陋寡闻了,咱们玉家几时沦落到饭都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