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应着,努力想睁开眼,却又慵懒地闭上了。 他失笑,吻了吻她的眉心,关了台灯。 早上八点半,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程立拿起来看了下屏幕,下床到客厅接电话。 “哥。”乍一开口,他的声音有点哑。 “刚醒?你昨晚饭吃了一半去哪儿了?害得我被妈念叨了一晚上,你也知道,麻将三缺一,她当然不爽,程亚又不能顶上。”程成在那头数落,“我餐厅刚空运来一些生蚝,你中午过来一起吃?” “生蚝啊,”程立看了一眼卧室,嘴角弯起,“生蚝好啊,不过我不过去了,要不你送到我朋友家来?” “什么朋友啊,你是在哪儿过夜呢,”程成蹙眉,“行吧,难得你回来一趟,你哥我就兄弟友爱下,送货上门。” “好嘞,谢谢程总,地址我发你。”程立挂掉电话,瞅见电视屏幕上映着自己的笑容。 回到卧室,被窝里的人还酣然梦中,羽扇般的睫毛,秀气的鼻尖,粉艳的唇。他忍不住低头,火热的舌探了进去,寻着了她的,勾出她一声无意识的娇吟,摄人心魂,什么动人的曲儿也比不过。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恣意采撷她呼吸里的甜。直到她备受其扰地睁开蒙眬的眼,忍无可忍地控诉:“程立!” “小的在。”他轻笑,声音里带着点痞气。 她羞愤地抬头,却迎向他温柔如水的眼眸。那一霎,她看痴了,几乎要叹息——一个经历了那么多腥风血雨的人,竟然拥有这样清澈的眼神。 “寻宝,你再这么看我,会出事的。”他一本正经地提醒。 “出什么事?”她挑眉,“有事我就报警。” “嗯,收到,这就来。”他捉住她的手,按住了一处。 掌心的灼热让沈寻脸上发烫:“流氓。” 一踢腿,想要把他踹下床,谁知他动作更快,轻松捉住她的脚丫,握在手里细细把玩。 “家里暖气很足啊,怎么脚这么凉。”他皱眉。 “我从小冬天脚就凉,穿多少衣服也不管用。”她答。 “哦,云南天气暖和,我没发现,”他像是自说自话,“我没发现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沈寻听出他语气里的暧昧,想要收回脚,他却不让,她只好起身去推他的手臂,掌心却感觉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她盯着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痕迹,心里一沉。 “没事,都过去了。”他松开手,语气轻淡。 “你不说我也可以问小舅。”她不依不饶。 “叶雪自杀了之后,江际恒关了我一个月,让人给我注射了些东西,”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用担心,已经戒得差不多了,现在在巩固期,我哥给我在北京找了个不错的康复中心。” “还没完全好,是吗?”沈寻声音僵硬。 “嗯,还需要些时间,所以不能天天和你见面,也要定时打卡。”他笑,捏捏她的脸,“放轻松,不要绷着个小脸。” 她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抱住他的腰,紧紧地搂着,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似的。 “三哥。” “嗯?” “你要是再丢下我,我就真的不要你了。”她威胁,语气软软的。 “好。”他轻应,低头吻她的发。 这时门铃响起,沈寻连忙退开身,一边穿上睡衣一边叮嘱他:“可能是我爸,你先躲屋里别出来。” 没等程立说话,她已经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 门一打开,面面相觑的两个人都愣在那里。 “沈寻,你怎么在这里?”程成到底年长见得多,先恢复镇定,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这是我家,”沈寻答,脑袋有点蒙,“你怎么知道地址的?” “我告诉他的。”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程立走到门口,把她拉到身后,接过程成手里的保温箱,“谢谢哥,你要不要一起?” 程成打量了一下他随意系了两颗扣子的衬衫,心里了然,半笑不笑地眯起眼:“难怪程亚说那天吃饭的时候觉得你俩不对劲,原来在这儿等着给我下马威呢。” 程立微微颔首致意,姿态优雅。 “沈寻,”程成朝站在程立身后手足无措的人打招呼,又指了指眼前的程立,“我提醒你下,此人爱吃醋,小心眼,建议慎重考虑。” 沈寻下意识点点头。 “瞅见没,人家点头了。”程成拍拍弟弟肩膀,“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门还没合上,他就听见一句羞恼的话:“程立,你幼不幼稚?!” 他按下电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可不是,幼稚!嘚瑟! 被批评“幼稚”的男人完全不以为意,抱着肩吩咐:“你说过要请我喝咖啡。” 沈寻笑了笑:“好啊,正好新买了一包咖啡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