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女人也图男人好看?不是向来只讲个才华横溢,青年俊才?” “呸、那是哄你们男人玩的。”芷秋端起片杨柳腰,翠钿生春,“遇到老的,就是说人鹤发童颜,老当益壮;遇见丑的,就说人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实则是假话,不信你瞧烟雨巷的姑娘们,总是对年轻好看的客人热络些。” 陆瞻慨叹,“食色性也,女人也不外乎如是。” 色性又通霪性,芷秋暗在心内发笑,愈发挨近他。不巧,见黎阿则抱了几本公文来请陆瞻瞧,芷秋便独自安静在榻上与桃良做衣裳。直到时过晌午,散晴岚,半副烟云淡,窗外叶落卷地来,隐有雨落之势,芷秋喊起骨头疼来。 稍一哼便惊动了陆瞻,由书案里拔座来瞧她,又吩咐桃良去煎药。芷秋娇懒懒地缩在榻里,仰面睇他,“想去床上躺着。” 靡靡雨下,如丝如线,沁润秋色。陆瞻勾起腿弯将她抱至帐中,芷秋不依,“你陪我躺着,上回你发病症我也陪你躺了来着。你上来,我们说会子话,我就不疼了。” 陆瞻是头一遭躺在她的绣床,翻看帐顶四五香袋,帐壁另有七八,香味却淡,使人心安,却无心睡眠,直眱她面上疼起的粉汗,“我传了信回京及应天府两处太医院,叫他们配了药送来,大约能管用。” “真好,”管不管用倒不大要紧,芷秋疼得习惯了,只是心里的甜如窗外雨丝,绵绵密密地漫过心甸,“遇见你真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芷秋将脑袋挪到他胸膛上,“你有权有势有钱,自打遇见你,我过得跟宅院里的太太奶奶似的。你对我好,连我的姊妹们你都纵着,简直没有更好了。” 还有更好的罢,陆瞻暗闷在心内,不与她说,只细点算着那厢窦初筹备买粮的事大约妥帖,便要得空往这里来了,只等芷秋应下,便有属于一个女人数不尽的好日等着她。 想着她的好日将近,便是自个儿的坏日子轮回了,那些无爱的日子将如天罗地网重新将他网回去,里头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与找不到出口的欲望。他将终身、独自、囚死在那里…… 思及此,陆瞻一刻也不舍得松开她,像揿住一个美梦,一臂将她环兜在身侧。 各怀心思,芷秋偷偷上瞄他,见他下巴的轮廓似一座山峦,她痴痴暗笑,就在他怀里撒个软娇,“疼得很,你替我按按好不好?” 闻言,陆瞻将手放在她脐上一根肋骨轻按,“这里?” 芷秋半张发烫的脸埋在他胸口,朱唇翕合,像一则小心思,“往上。” “这里?”陆瞻往上一根探去。 “不是,再往上。” 陆瞻垂下一眼,指端正触在她烟粉衣料上,像一缕烟云,抽掉后就是她雪白的肌肤。他暗红了耳朵,将指端上抚,却听芷秋低得不能再地,“还往上。” 还往上,便是天下男人所痴迷的,棉花软地,云里故乡。 雨余天,苍云阴翳,门掩蓬莱。楼廊一缕风,兜兜转转萦绕。花残秋凉的一切被拦截在外,屋内苏合袅袅,阗香淡淡,勾扯着几丝发烫的呼吸。 绡帐半撒,芷秋倚在陆瞻胸膛,娇艳欲滴的腮像怒放的龙船花。她默等着陆瞻的手上移,鹘突的心跳个不停,生疏紧张得好似在这份爱里,老天又将贞洁还给了她。 可等了半晌,却等到衣裳窸窣几声,陆瞻将手收了回去。芷秋的心蓦然掉入冰窟窿里,为了陆瞻、为了自己、为那些他们都在耿耿于怀的过去。她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搜肠刮肚地寻一些尽量不触及自尊的措辞。 怎料话儿还未出口,陆瞻陡然翻身过来,将她整个人罩在身下。他眉宇间仍有散不开的一缕淡愁,微张着唇,将灼热的呼吸吐在芷秋面颊,“不要引诱我,就算是阉人,也仍然想……” 芷秋一颗发凉的心又重新被他发烫的体温点燃,稍微抬首,吻在他唇上,“我知道,妈同我讲过。” “她同你说这个做什么?” 在他炙热的目光内,芷秋朝枕上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