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他才明白,原来八年前,他的三师兄也死了。 谢秋养了一只成形未久的三尾猫。 他的世界只有一人一猫,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也没剩下,什么也不需要。 于是,白衡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里找上了他。那天夜里电闪雷鸣,谢秋怎么也不敢相信子时会有人在这深山老林里迷了路前来求助。可当他听到敲门声时,还是毫无戒备地开了门。 冰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您是 我,我迷路了看到这里有房子,想,借宿一宿,不知道是否方便。 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谢秋默许他进来,将门扉关上,同时将怀中若隐若现的火光掐灭。 你冷吗。 有点。 谢秋拿出自己的衣物:换上吧。又在墙壁石砌的火栏中生了一堆火。屋子里亮堂起来,白衡这才能近距离地看清谢秋如今的模样。 皮肤白净得几近透明,如玉似的皮肤没有什么血色,如月光清冷。 高挺的鼻梁上,是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白帛。 你的眼睛 哦,已经这样许多年了。不妨事,不必在意。 拿着木棍,将火拨弄得中空,这样能烧得更旺些。将换下来的衣物挂在竹架上,放在火旁烤出一片白汽。 白衡忍不住伸出手,而指尖还未碰到他的脸颊,便听他问了一句:你明早就走吗。 嗯,是吧。 他随便应付着,心乱如麻。 谢秋默了很久,火堆里燃烧的竹子噼啪一声响动,打破寂静。 是这样的。明日是我十五岁生辰,你可以陪我一起过吗。 声音如泉水温柔。 却听得白衡喉头发干:嗯。 谢秋站起来,将衣服翻了一面:哦,是今天。你刚进来的时候恰好是子时今天便是我的生辰。 嗯,生辰快乐。愿你一生平安顺意 自己到底再说什么。 平安顺意。他明明知道,谢秋这辈子不可能平安,更妄谈顺意。 嗯,谢谢你。 窗外雨不见停歇,谢秋将窗阁也关上,转过头说。 你一直一个人住吗。 嗯。 你 谢秋解开外裳,只穿一件里衣,躺在了竹塌上:早些睡吧。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白衡听到外头三尾猫在数落谢秋。 前几日一共就换了这么点钱,我还想吃陈记的白雪桂花糕,你都拿来买米了,我 好啦好啦,先别生气。家里有客人,总不能匀不出一碗粥不是 那你买这么多!整整十斤!就知道买米,也不知道那人走了,是你吃这米,还是我吃啊! 他稍稍一动,就听到外头嘘了一声:小声点,他醒了。你快化个人身,他很讨厌邪灵,你别招他烦了。 哦。 白衡一出门就看到院子里谢秋细胳膊细腿的在砍柴,还有一个十岁模样的小孩做在一边烧火。火上架着个土陶锅,咕噜咕噜地熬着白粥。 七八年没做过饭了,难免生疏。 还好白粥一锅,还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 喂。小孩儿语气不善,你是做什么的。 三尾猫化形术不怎么样,白衡看着它后面那一团因生气扫来扫去的褐色毛绒,说:尾巴,有一条没藏好。 咻地一下,尾巴不见了。 三尾猫恼羞成怒:你找我哥哥做什么?! 小冬,要有礼貌。谢秋皱眉。 请问你找哥哥有何贵干? 好像并没有更礼貌。 白衡长长睫羽一落,说:昨夜是我迷路了,误闯了这里,才知道今天是他生辰。 你算什 诶,小冬,你过来。谢秋在他说出更过分的话至少截下话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糖糕,给他顺了顺毛,给你,别生气了。下次给你买更多。 看到了桂花糖糕,三尾猫总算开心了。 谢秋扶好了木头,摸准了位置,再次抬起斧子,准确地将其一劈为二。 我来吧。 不由分说,白衡接过那人手里的斧头。 碰到了他手背。 像秋雨一样凉。 白衡劈过一根木头,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