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拘泥于着二公主的身份,如今人都已经嫁侯府来了,依礼需得唤她声小姑子,她也不消委屈自个了,笑着道:“二公主这话就不对了,先帝在世时,太后娘娘也曾亲自下厨,也没听见旁人提过什么丢了皇家颜面,更多的是赞叹帝后恩爱。二公主与兄长也当如此。” 阿弗咬着瓷碗歪头看了看自个娘亲的脸色,下一秒乖乖的低头用勺子舀饭吃,这情形一瞧就知道娘亲动怒了,保不齐就要发火摔东西的。 但,并没有。 好吧,其实二公主的手已经掀到桌底了,然后忍了下来,暗暗劝慰了自个几句后她笑盈盈的转向旁边的陆侯爷:“若你想吃我自然愿意动手,只不过夫君莫嫌弃妾身手拙就是了。” 这笑容…… 陆启想说他无福消受了。 二公主弯了两下眉贤惠的往陆启碗里夹菜,又矫揉做作的喂到他嘴边,那力道恨不得捅破他的喉管:“夫君,啊……” 陆启后倾着身子,一手抵着她的木著,面部笑容僵硬:“放着罢,我自己来。” 二公主礼貌性的朝他笑了下,回手把筷子上的肉塞进了阿弗嘴里,阿弗几乎是心有灵犀的偏过头张大嘴巴吞了下去,一看就是演练多回的了。 其实早在永安城时二公主就是这么喂阿弗吃东西的,也是最近阿弗才被迫独立用勺子舀膳吃的,木著都还拿不稳呢,勺子舀膳食也不是太利索,得嘴唇贴着碗才行。 这间屋子里有一个与她一样吃法的人,那便是辈分最低的陆泽小少爷了。 二公主自小娇生惯养长大的,陆荷又何尝不是陆府手心里的宝,把这两人放一起,不是她们其中一个人叫怒火攻心,就是烧毁了陆家的房顶,三言两语的又你来我往的回呛起来了,旁人也是插不进去一句话。 “窃人者自愧,二公主吃了这么多年的良心债如今也能活得如此安生?果然是贵女不凡呐。不过……我看太后也没怎么宠爱你嘛,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嫁来我们恆安城,嫁给亲手监斩李状元的仇家。我好奇,夜里故人入梦时,就问你怕不怕?” 听见骨头咔嚓一声。 阿弗抱着玉碗往二公主的反方向挪了几屁股,虽然她什么也没听明白,但她从二公主的脸上识出了“暴怒”二字。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但……该怕的不是你们吗?”二公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轻言笑答:“陆家手里沾着那么多条人命,你们都没怕,我用得着担惊受怕?” 陆荷叫她这番态度气急,一拍桌子就让陆老夫人给呵斥住了,陆老夫人眼烦心烦的捏着眉心:“荷儿,公主殿下既然是你兄长的妻,你既然唤她一声嫂嫂,以后就别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了,李状元的过错,我们陆家再不济,也不会牵连到她们孤儿寡母的身上。” 陆荷又何尝不知,只是这道疙瘩到底是一时半会解不开的,她红着眼睛跑了出去,饭也不吃了,陈念真犹豫了半秒钟,与陆老夫人道了声辞后也跟着走了。 眼下屋子里安静得不行,只有陆泽与阿弗两个人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仔细瞧,这俩人竟然在大眼瞪着小眼的抢食,看上的便是餐桌上唯一一份的甜点。 阿弗塞得满嘴都是,陆泽那小嘴就更别提了,连手心揣得满满的。 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二公主,怎么说荷儿也是启儿的妹妹,你们以后还是莫要起争执,免得影响家庭和睦。”二公主理亏,没说什么了,陆老夫人缓了口气后看向罗婆子:“备一份饭菜给舜华轩送过去,也是苦了这孩子里,短短几个月里跑遍了大康大大小小的寺庙。” 瞧着陆老夫人眼里的悲伤,罗婆子语重心长的宽慰道:“会好起来的。” - 戌时二刻,周南居。 二公主捧着佛书粗略翻了两下后又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