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娘亲疼不疼啊?”阿弗捧着二公主的手吹起,鱼白的手背已经红了一小块,好在不严重。 陆荷闻声一瞧二公主的手,也不好在说什么风凉话了,陆老夫人醒过神,也连忙吩咐人去给二公主上药。 离开舜英轩时,二公主与陆荷一路同行,二人虽打小认识,可矛盾颇多,又因科举舞弊一事结下过仇怨,前些日玥漓的事,也犹如一根鱼刺,梗在二人之间,气氛自然不好。 陆家的庭院是陆家祖辈留下来的基业,虽年代久远,建造陈旧,算不得富丽堂皇,可这古色古香的格调倒别有一番风味,瓦墙林立,湖石相间,一股子的青草香,陆启钟爱芭蕉,各处能见,花卉不多,绿荫成林,秋季也不显荒芜。 二人停在了水榭潺动的高亭上,终于来了一次正儿八经的对话了。 “陆荷,你把玥漓藏在别院的事我都知道。”二公主开门见山的说,说完,陆荷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一笑,盯着不远处戏嬉在花丛中扑蝴蝶的小人,又说:“你当旁人都是个傻子么?” 陆荷侧身,抓着扶栏:“原来你把阿弗岔开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事,没错,我是带兄长去见了玥漓,叫你知道又何妨?” 陆荷与二公主相识其实是要早于陆启的,二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了,也从此奠定了这一生的基调。 “陆荷,”二公主转过去,拿出从未有过的认真:“我在永安时就听闻你不满夫君纳妾从此斩断情缘,你我二人虽然不合,可知道这事时,我打心眼里敬你是个烈女子,可为什么,现在,你却要来做这种事?” 不轻不重的一席话叫陆荷瞳孔失了光彩,是啊,她曾经也是受妾室所扰的妇人,怎么能把这种苦强加在别人身上,她曾经所痛恨的,如今叫自己给做了,她与陈家的主母又有何区别呢? 二公主识得出她此刻内心的想法,轻轻扯嘴,露出几分笑意,语气更显平淡了:“我与陆启相识多年,曾经以师徒的身份相处,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成了一对,很多人不看好我们,就连我的亲姐姐,在临婚嫁之前,都在痛惜。” 原本无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光,陆荷安安静静的聆听着她的话。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的讨厌二公主,如果仅仅是因为李状元的事,连她自己都不信,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件事吧。 她与二公主年岁相仿,连生辰都只隔了一天,十四及笄大礼时,她站在城楼之下,眼睁睁的看着不苟言笑的哥哥,陪着别人家的小孩看了一夜的烟火时,凭空冒出来的,那股因嫉妒而生出来的恨意,就已经在骨子里深深扎根。 “在来恆安之前,我心里抱着这样的打算,待陆启四十大限一到,就带着阿弗离开。” 这话算是掏心窝子了。 陆荷盯着她笑了一下:“难怪你要三番四次的折腾兄长。” 二公主笑着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折腾他,相反,我更希望他可以活得长一点。” “你……”陆荷惊诧,二公主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是仔细去揣摩,仿佛在说了件女儿家才会懂的心思,再瞧二公主的表情,恰好应正了她内心的想法。 “娘亲,娘亲,娘亲……”阿弗兜着裙摆屁颠屁颠的跑到水榭跟前,萝卜腿没有脚环,看着很有食欲,两脸红扑扑的乐着:“阿弗抓到蝴蝶啦。” 二公主侧身对着陆荷弯了下眉。 “喏,娘亲你看呐,是不是呀?” “我们阿弗好厉害呀。” “阿弗要拿去给陆爹爹看。” 盯着渐去渐远的两个身影,陆荷眉头间的乌云终究散去,像是自嘲,又像是欣慰,最后默默的叹了句:“缘分呐。” - “这是阿弗的奖励。”陆启拿着一颗碎银子放入阿弗的小手里,听见小人乐后,又拿出另外一颗:“这是你的,感谢你这些天帮我捶背揉腿。” 二公主别别扭扭的接过:“谢谢老师。” 陆启抬手往下压,表示不用感谢,然后又说:“别再抢小孩银子啦。” 一听,阿弗立马气气的看向二公主,她现在年龄也大了点,再加上已经上学了,平时少不了要开销,自然就懂用钱了,可每次,她的零花钱都能让二公主给哄走,压枕头底下都没用,晚上睡着了,早上起来就没得了,然后她就哭哭啼啼的来找陆启告状。 陆启哭笑不得的抱着她哄。 “是娘亲趁阿弗睡着了……啊……阿弗一分钱都没得了,啊……” 最后没有办法,陆启就只能把钱给她补上。 “你竟然告状!”二公主气急败坏的上手揪阿弗的小脸:“娘亲还要不要面子啦?” 陆启笑着戳她的脑门:“你还知道要脸呐!” “娘亲偷小孩的钱,也不知道羞,略略。”阿弗吐了吐舌头,自从她有了陆启做靠山后,胆子也变大了,压根就不怕二公主了。 二公主有苦不能言的捂着脑袋瞪父女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