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风平浪静,动乱一时的朝局终于安定,皇帝为报陆执的救驾之恩,恩裳有嘉,这也导致永安女眷对陆执愈发崇拜,不少女子为了目睹陆执容颜,天还没亮就守在了陆宅门口。 永安一派和气,恆安也是除旧更新,从前归属于平阳候的赌场茶厅一概被官府整顿改造,陆家的生意因为陆执的名气蒸蒸日上。 不久,永安来了圣旨。 二公主凑近看:“皇兄是要你干嘛?” 陆启卷好圣旨后回:“陛下想让我回永安。” “那回去啊!”二公主巴不得立马回永安呢,虽说恆安风景宜人,可到底是比不得生她育她的永安,而且她实在想念太后,不过,她的期待叫陆启脸上的担忧给劝退了:“你不想回永安?” 陆启沉默。 二公主回头示意景巧离开后才继续往下问:“你怕皇兄是吗?” 陆启早知二公主心思缜密了,竟不料她什么都懂。 当年陆谦被人冤枉,事情突然又蹊跷,如果皇帝真有心护着陆家,也不应该遣陆家来恆安这么多年,想来还是怕功高盖主,虽说他与皇帝有过命的交情,可是皇权之中没有兄弟。 陆启并非贪恋权势之人,比起永安的拘束不自在,他更喜欢恆安的风土人情。 二公主耸肩说罢:“反正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陆启攀着她的肩膀捏了捏。 就算是要回永安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禹王的事情只会叫陛下疑虑更多。 待他日朝局稳定再回也是不迟的。 不日后陆谦的尸体被运送到了恆安,因为他是罪臣之身,所以只能走普通通道,尸体运回来时已经散发出点恶臭味,好在冬日霜寒地冻。 尸体就放在了陆家老宅的灵堂里。 这是陆启与二公主离开陆家后第一次回来,陆老夫人依旧是紧闭房门不见人。 陆泽最可怜了,从记事起就没见过陆谦,现在好不容易相见,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下人们也不免掩涕痛惜。 陆泽头顶花圈跪在陆谦灵柩前,阿弗撑着小脑瓜在一旁盯着他看,发现泪珠子要掉下来时立马用双手捧着,陆泽是个方方正正的男子汉,十分倔强的用袖子粗暴擦过眼泪鼻涕。 阿弗眨了眨眼睛:“没关系的,从前李爹爹躺在棺材里面的时候,阿弗也偷偷哭过,不丢人。” 陆泽垂头捧着脑袋,声音颤抖又哽咽:“我……我是难过,好难过好难过。” 阿弗挪动膝盖朝他靠近:“那阿弗陪你一起哭,两个人哭难过就没那么多了。” 陆泽使劲摇头,孩子气的说:“你别哭,你哭,我脑仁疼。” 阿弗:“……” 陆泽使劲擦了擦眼水,抬起头看她时,两只眼睛都是肿的,原本奶奶的语气很是可怜,也招人心疼:“少泽以后就没有爹爹了。” 阿弗想要拍他的脸,可某人愣是不让,要换平时阿弗一定会霸王硬上弓的,可是今天嘛,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她收回小手,认真的哄:“阿弗买糖给你吃。” “难过什么都吃不下。”陆泽回。 “那怎么办?”阿弗挠头:“要不阿弗背你出去玩?” 陆泽差点翻她白眼:“你难道不知道难过的人最需要的是清净吗?” 阿弗赶紧捂住小嘴朝他笑。 陆泽动了动嘴皮,转回身子面对着灵柩跪好。 突然感觉到一只小手握住了她,阿弗顺着视线看过去,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