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吗?” 她托着一手的晚霞回头看。 “摸到了摸到了,阿弗摸到太阳了……” - 芷萝宫。 谢昭仪不轻不重的为皇帝捏肩,日间陆执的事情她多半也知道了不少,也知皇帝还在因此事生闷气,故而特意给皇帝准备了晚膳,又是捶背又是捏腿的。 眼珠转动,她说:“这事原本就是四殿下不对,那年宫宴,他还对依涵做出过这种事,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竟然把手伸到阿弗跟前了,我瞧着陆执打得对。” 皇帝拍她手示意停止:“话是这么说,可……可阿勇到底是皇子,陆执他什么人啊,他不过一届臣子,如此嚣张,依朕看,倒是没把朕放在眼里,以后保不齐做出什么事来。” 从前皇帝对陆执时常称赞有加,不知是从何时起,总感觉他很是防备陆执,生怕陆执做出什么事来威胁他的统治,谢昭仪与他相处多年,把他的心思拿捏得透透的。 与其说皇帝是防备陆执,不如说他是忌惮陆家,忌惮与他同样拥有着皇室血脉的陆泽。 也不知道当时陆执调查禹王时知不知道这件事,但不管陆执知不知道,皇帝对他的信任再难回到从前,也不可能视陆启如以前一般亲密。 谢昭仪倒是不去刻意提这一点,反而是故意耍小性子:“哼,陛下只顾着自己的面子,一点儿也不关心臣妾。” 皇帝扶住她:“你又怎么了?” 谢昭仪耸肩:“日后依涵是要进陆家的,臣妾早就视陆执为自己的半个儿子了,皇上也是知道的,臣妾腹中的孩子没保住,如今……呜呜呜呜……”说着泪水就上来了,无论皇帝怎么哄她都不依。 哭哭啼啼的甩手绢:“臣妾无儿无女,这辈子什么指望也没有,当时就应该随那孩子一块去的,若非念着陛下,臣妾早就撒手归西了,如今竟然连个人都护不住,臣妾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啊,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呜……” “爱妃……”皇帝抱住她轻轻拍打,“胡闹了不是。朕又没说要拿陆执怎么样,阿勇这次确实是犯了大错,陆执呢下手是重了点,可也是他咎由自取。” “嗯……” 谢昭仪捏着手绢揩泪。 皇帝宠溺的上手捧住她的脸:“你就是这般爱使小性子,叫朕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谢昭仪傲娇的用手推他:“陛下说怪臣妾无理取闹了?” “自然不是。” 皇帝撩高她的下颚。 “爱妃怎样朕都欢喜。” 谢昭仪咬唇往一旁的宫人们处看,皇帝清咳两声示意他们下去,搂着谢昭仪一并躺了下去。 谢昭仪也就谢依涵一个亲人,最是宠爱自己的这个侄女了,既然知晓她心中另有其人,又怎会不过问。 谢依涵被问到三殿下时紧张得双手无措:“姑姑这是在说什么。” 谢昭仪语重心长的与她讲:“依涵,你心中到底期许的是何人,切莫瞒着姑姑,否则抱憾终身。” 谢依涵咬唇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谢昭仪还能看不懂她的意思么。 以为三殿下选妻为由她将人昭入了芷萝宫,三殿下比起四殿下把野心写在脸上的模样不知道要好多少。 谢昭仪看了他一会儿说:“不日就三殿下就要择妻了,本宫此次昭你进来就是想听听你内心的想法,陛下说你心中或许有心悦之人,不如说给本宫听听。” 三殿下看了眼谢依涵的亲姑姑,既然他对谢依涵有心,与她姑姑讲是最好不过的。他跪下说:“儿臣其实……” 躲在屏风后头的谢依涵跟着紧张了。 三殿下视死如归的讲:“儿臣其实仰慕谢小姐已久,只因她是陆少暄的未婚妻,所以儿臣只能压抑自己内心的那份情意,至于父皇说所的荷包,正是谢小姐前些日子赠给儿臣的,儿臣因为欢喜所以时常戴着,竟不知造成了这样的误会,儿臣今日所说的这些话,还请昭仪娘娘为我保密,我不想叫谢小姐为难,更怕她知晓此事疏远我。” 谢依涵瞳孔暗淡,揪着手绢的手掐红了一片。 原来她误会他了! 荷包不是故意摘的! 谢昭仪瞟了眼屏风后头的人:“三殿下确定不要让依涵知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