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在她耳边说着秦玉安滑胎之事时,她也只是将眼睑微微抬了抬,眼中依旧波澜不惊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现在人在哪?”姜妧也就问道。 “人就安排在偏殿的厢房里歇着呢。”来回话的人低声说道。 姜妧就冷笑了一把。 若是在一个月前,她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可是现在…… 她就神色淡然的扫向了摆在棺椁前的牌位,在心里悄然道:“那可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却不保佑它?” 那块牌位自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而姜妧也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牌位愣神。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听得姜妧幽幽的道:“罢了,只怪得那孩子无缘吧。” “你回去告诉秦奉仪,让她这些日子好些休息吧,不用来给殿下哭丧了。”姜妧也就同那人交代道,“然后去我的库房里取两支三十年的人参送过去,给她补补身子。” 来回话的人应声退下。 跪坐在姜妧对面的崔莹莹也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边给太子烧着纸,一边垂着眼道:“怎么?孩子没保住?” “嗯……”姜妧只是轻声应了一句,就没再说话。 “大概这就是命吧。”崔莹莹幽幽的叹了一句。 两人间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第一日的哭丧结束之后,七皇子萧睿呈并没有出宫,而是径直去了崔贵妃的青云殿。 崔贵妃见儿子过来了,也就赶紧禀退了左右,独留了二人在偏殿里说话。 “这冥冥之中,果然有定数啊!”崔贵妃就难掩自己的激动,拉着儿子萧睿呈笑道,“你出生的时候,可是电闪雷鸣,天有异象,我就知道,你绝非凡夫俗子……” 萧睿呈却是笑着同崔贵妃道:“哪里有这么玄乎?现在可是太子殿下的国丧时期,母妃可千万别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听得萧睿呈的提醒,崔贵妃就一脸恍然大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同萧睿呈道:“这不是咱们娘俩私下里说么。” “私下里说溜了嘴,说不定某天就当着大庭广众说出来了。”萧睿呈继续提醒着崔贵妃,“我现在毕竟还不是太子,也还没有继承大统呢!” 崔贵妃听着却很是不以为然。 建武帝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快半个月了,那个什么程太医和瑞公公每天衣不解带的守在一旁,也没见着有什么用,不过是在拖时间而已。 一旦建武帝撒手人寰,这皇位还不是得落到自己儿子身上? 到时候,她就可是大梁朝名正言顺的太后了。 一想到这,崔贵妃就有些激动了起来,甚至恨不得赶紧冲到乾清宫里将那半死不活的建武帝给掐死。 当然她也只敢在脑海里想想而已,毕竟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她越要沉得下气,越要做出谦恭的样子。 想着自己这些年的忍气吞声,觉得已是胜券在握的崔贵妃在看向天边的那一抹夕阳时,就越发觉得那夕阳的颜色红得像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