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他轻声呼唤,舒禾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眉头蹙得更紧。 “兔兔,哥哥抱你上床睡觉好不好?”舒行然注视着她。 舒禾咂了咂唇,“我..amp;*¥##@@....” 舒行然发笑,看她确实没有要醒的架势,便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舒禾被抱着并不安分,困意阵阵袭击着她,浑身软得没边,她轻轻在舒行然胸口蹭蹭。 舒行然将她抱到了床上,替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 很快她便老实了下来,渐渐地能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 小兔子的身子骨软得像水,轻得似云,他知道她这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对他矛盾的感情,他什么都知道,舒禾从小胆小又自卑,很多话总是憋在心里不敢说,她怕祸从口出,怕被人拒绝,她的生活方式总是消极,随波逐流的,从不敢去突破或者改变。一直以来把自己当成异类,怕又像那时一样被唾弃被谩骂,就再也不敢表现自己。她蜷缩在人群中,看着来来回回的人们擦肩接踵地走着,喜笑之声回荡着,她又疯狂地渴望,渴望美好与平常,进而拼命想要将自己活成一个正常人。 她正常吗?不正常,正常的人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哥哥,正常的人怎么会在别人提及自己亲生父亲的时候,便下意识地颤抖并疯狂啃咬自己的手臂来抑制恐惧,正常的人又怎么会在半夜梦醒时分哭着拿刀自残,怎么会在生日吹完蜡烛时哭着问他“哥哥,我为什么活着。” 可舒行然还是觉得她那样的美丽又单纯,她生来就是一朵洁白的花,哪怕经受了这人世间种种挫折,哭过痛过,被摧残得脆弱不堪,可本质却不会变。不管是冰天雪地又或是狂风暴雨,永远也抵挡不住花儿的盛开,隔绝不了她的芳香,她干净又善良,容易害羞,时而可爱稚气,是他身边唯一的光。 他呢?他正常吗? 舒行然眸色变得黯淡,他抬手,橙黄的灯光透过指缝照耀在洁净的掌心上,清晰可见的掌纹逐渐变得扭曲,瑰色的血液从皮肤里渗流出来将他原本干净的手掌覆盖,顺着白皙的臂腕下落,“滴答——”掉落到了那夜集满雨水的地板上,溅起一片涟漪。那人单手抓着阳台的边沿,瞪着血红的眼睛,耳边是残暴却又夹杂着急切恳求的男声,“救我,救救我,他妈的,我让你救救我!!” 他当时怎么做的来着? 哦,想起来了。 细密的雨水疯狂地拍打着他的脸颊,上天好像感应到了这世间的肮脏与丑恶,轰然奏出了震怒的雷鸣,闪电照亮了隐藏在每个角落的黑暗,也照亮了少年带着病态笑意的脸庞。他笑着朝那人走过去,慢慢蹲下身子,轻轻地用刀尖挑着他泛白的手指头,嗓音温柔得异常,“爸爸,是时候去给妈妈赔礼道歉了。” 男人惨白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并逐渐变得狰狞,“不要不要!!!!”手指头一根一根被剥离,男人最终没能抓稳,迅速从十楼坠落而下。 舒行然阴沉地闷笑出声,将手握成拳,他正常吗? 早就坠落到了深渊之中,甘愿与魔鬼共舞的他,何谈正不正常。 他只需要变得强大。 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她,才能大胆地爱她,才能将她紧紧拴在身边,谁也别想夺走。 她是他的猎物,是他的光芒,更是他的性命。 舒行然在她书桌旁坐下,目的明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