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抽出一根烟来点上,眼神冷漠颓然,嘴角却是讽刺的笑,“你自己都说了,我跟岑安联起手来害你,我自然就不在乎这些。” 此时季云婉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那双眼睛好似已经将一切看透。 一切谎言,一切污浊,一切隐晦于阴暗无法启齿的秘密,尽皆在她的洞察之中。 时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弱点都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下,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去遮拦,都是无用。 “季小姐,你究竟想干什么。” 时云脸色不耐,他点了烟,却没有抽,只是夹在手指间。 季云婉望着他,他神色之间叛逆不羁,看起来就像一个行走的炸药桶,一点就着,十分不好惹。 “你眉眼像秦琰。”季云婉忽然道,“但你知道你为什么欺骗不了我么?” 又是秦琰! 他这些年来,最恨有人说他像秦琰!可是他没有办法,那是那些人唯一可以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时云攥紧了裤兜里的手,狠狠丢了烟,碾灭,转身就要走。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他!” 季云婉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时云离去的脚步顿住,双手却早已攥成了拳头。 “你有你自己的样子,你不必去学他,你就已经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季云婉走上前来,拿出口袋里的一方手帕,递给他。 时云盯着这手帕有些发怔,手帕没什么特别的,没有任何花纹,没有任何刺绣,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手帕。 但他动容了不过片刻,很快就清醒过来,咬牙,一把将她的手打开! 恶狠狠道:“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身在高位,就以为自己有资格去替他人做决定么!” “我没有替你做决定,我只是闲得无聊,想给你提个醒罢了。”季云婉并不恼火,只是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背,臭小子,下手挺重。 “什么时候回头都不算太晚,别人从前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算数,你是谁只有你自己说了才算。最痛也不过削骨剥肉,从前的都忍过来了,还怕这点小伤小痛么?” 季云婉的身上,有着与其他女人不一样的气质。 她坚韧得仿佛怎么都无法倒下、曲折的一杆旗帜,她的背好似永远都挺得那么直,她的眼神好似永远都那样沉着冷静,而她的笑容,好像也可如三月春光那般,给人温暖。 而此时此刻的季云婉,眼眸在暖色的灯光下,只叫人觉得温实可靠。 时云收回视线,咬牙,仍旧严肃,什么都没说。 “时云,蝴蝶不是作茧自缚,是为了破茧重生,你是否出的来,也仍然看你自己。” 季云婉重新将手帕递了过去,“擦擦吧,流血了,一会儿得抹点药。” 这一次,时云没有拒绝,他沉默地接过了手帕,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随后迅速离开了。 季云婉挑眉,重新靠回墙边,“出来吧,看了这么久,这一出戏好看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