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到达酒店外。 严飞停了车,并没有打开车锁,而是兀自拿出烟盒来,拿出一支烟夹在手中。 “你瞒不过我的。”他淡淡道,“你如果想做什么,却又有顾忌的话,你大可以告诉我,我去替你做。” “不必了,我自己有分寸,我会做。”季云婉干脆地回绝了他,“倒是你,你从海云又来临市,你如果不及时回去,顾总大概又该说你了。” 严飞笑,微微侧身,瞧着她,“顾总叫我看着点你,别叫你又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免得叫他们伤心。你在顾家,可是个小疯子。” 季云婉撇了撇嘴,“她要你看着我?什么意思?” 严飞降下车窗,往外头看了一眼,便瞧见青刃的车就在后头,青刃倚着车,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们。 严飞朝着她招了招手,微微一笑,便回过头来,拿出银质的打火机,“咔嚓”一声,将烟点上,又极缓地将那烟雾徐徐吐出来。 烟雾缭绕,他俊朗的面容被湮没在里面,阳光透过这烟雾,亦是将他的脸部轮廓描画,在这一刻,他就像从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俊美男人。 见他沉默,季云婉道,“怎么?顾总不让说?” “倒也不是。”严飞仍是双眼好似放空了一般,盯着挡风玻璃外那细碎的树叶渣子,“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她怎么说的,你就怎么说,不必顾及我的感受。” 严飞微哼出声,似是苦笑了一下,“你这没心肝的小疯子。” “罢了,”严飞又盯着那缭绕的烟雾,这才缓缓启齿,“顾总觉得,秦琰这样的人物,他失踪这么久,却又突然出现,他或许早已麻烦缠身。你虽然是商界佼佼者,但比起秦琰来,还是差了一截儿,顾总为你的安全着想,任何事都点到为止就好,如果深陷其中,恐怕就难以收场了。” 季云婉降下车窗,打算呼吸点新鲜空气,“这不光是她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吧。” “秦琰到如今的地位,他麻烦缠身的话,恐怕早已斩不断理还乱……” “那又如何?”季云婉锐利反问他,“我就要因为他麻烦缠身,放弃他吗?他原本就没有说心里话的人!从小孤独到现在,现在我们找到了彼此,怎么能说抛弃就抛弃?” “严飞,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也请你转达顾总,我只会按照我想的去做,秦琰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我不会抛弃他,哪怕他死在那泥潭里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捞上来!” 长时间以来,季云婉一直在期盼着秦琰的消息,一直在等他联系自己,用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 可是没有,秦琰还在与世界上最深的黑暗做斗争,而她身为这世上为数不多真心爱着他的人,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他?他该多伤心? “好好好,这是顾总说的,你要是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严飞下车,绕过来给季云婉开了车门,“婉婉,我这几天正好在临市有会,你如果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谢谢,但不必。” 季云婉下车,风一般地刮进了酒店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