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厌恶,公主作何要跟上去?” 留在府中等消息,不就是了? 陈媛眼眸稍顿,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只知道和陆含清相识的时间太长,或者说和霍余相处太久,她想亲手格杀陆含清的想法就越来越深。 似乎刻在了心底。 但这话,陈媛不知该如何跟盼秋说,她只好轻声嘟囔: “你不懂。” 盼秋哼唧唧地撇唇,都不和她说,她当然不懂。 陈媛忽然从水中伸出手,点在盼秋的鼻尖,嗔声:“你这小妮子,越来越大胆了。” 陈媛赤脚走出浴池,水珠凝结滴落,她忽然顿住,脑海中快速闪过什么,她抓住盼秋的手臂: “你记得之前霍余说了什么吗?” 盼秋一愣,但陈媛的神色太严肃,让她立即拧起眉,可一时仍没有理解公主何意。 陈媛眸中暗光闪过,她说:“霍余说,陆氏死士的木牌涂了层蜡,所以遇水不湿。” 那玉清扇呢? 纸面遇水不湿,又是何道理? 玉清扇沾水时,盼秋不在身边,一时不理解陈媛为何在意这一句话。 好在陈媛很快松开了她,披了层轻纱就走了出去,似乎有所心事。 ******* 远在城外净明寺的陆含清,还在等消息。 自他进长安,陆府就被禁军围住,名为保护实则□□,陆长泽的尸体若想送回府而不让禁军发现,根本不可能,所以,陆含清在午时,就特意出了城。 净明寺山脚下备了辆马车,简单朴素。 为保计划顺利,陆含清将暗一都派了出去。 陆含清打算今日就让人将陆长泽送回淮南,可惜,等到夜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他依旧没有等到暗一回来。 净明寺供香客暂住的厢房内寂静无比,庆安在这种气氛中越来越不安。 陆含清低敛眼睑,一动不动地看着棋盘。 庆安也不由得低了低身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半晌,他抬手擦了擦额头溢出的冷汗。 和暗一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庆安心中知道,这次任务又失利了。 甚至,可能陆长泽没有救回去,暗一他们也赔了进去。 庆安看向公子,动了动嘴唇:“公子……”暗一他们可能出事了。 可这句话,庆安堵声如何都说不出来。 陆含清抬起头,脸上平静得近乎没有情绪。 庆安不由得垂了垂眸,他伺候公子二十年,从未见过公子生这么大的气。 他记忆中,公子一直将温润的笑挂在脸上,似乎永远都不会变一样。 可刚来长安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庆安不由得想,老爷他们侃侃而谈的大业当真能那么容易完成吗? 庆安忽然就不确定了。 陆含清忽然起身,庆安一惊:“公子要去哪儿?” 陆含清情绪很淡:“乱葬岗。” 庆安忙忙拦住他,砰得一声跪在地上: “不可啊!公子!” 他顾及不了什么忌讳:“若暗一他们当真出事了,谁也不知如今乱葬岗是否还有埋伏,望公子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啊!” 什么陆长泽、暗一,在庆安心中都比不过陆含清的重要性。 庆安相信,如果老爷在这里,也肯定是这么想的! 陆含清垂眸:“让开。” 庆安急得快要哭出来:“公子不可啊!” 倏地,陆含清弯腰,近乎和庆安平视,庆安忽然哑声,因为公子眸色很沉,不似往日温柔如风,让他心中压抑得格外难受,他听见公子说: “长泽、暗一和你一样,自幼就陪着我,若他们当真出事,你当真要让我把他们都扔在乱葬岗不管?” 庆安心中酸涩,他眼泪扑棱棱地掉下来,他摇头: “长泽公子和暗一肯定也希望公子平安无事的。” 陆含清拍了拍他的头,似在安抚他:“可我不想将他们留在这里,无根漂泊。” 他忽然垂头,轻声: “若有一日庆安出事,我也会将庆安带回淮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