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度的性子。 翌日,陈媛带了些许人,前往观音寺还愿。 遥遥地就见观音寺后山一片红梅,开得正好,只是依旧未曾落雪。 霍余同样看见了那片红梅,顿时了然,公主送于沈柏尘的那支红梅,应就是在这里折的吧? 他轻抚了抚手腕上的青丝红绳,遂顿,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脊背。 甚至,霍余还大度地问了句: “公主还愿后,可要上后山赏梅?” 陈媛斜睨了他一眼,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一想起那日爬的台阶,就丁点欣赏美景的心思都没有,摇了摇头: “要去你去,那么高的台阶,我可懒得爬。” 陈媛想到什么,抬了抬眸:“你若想赏梅,待回长安后,到宫中看就是,这时后宫应是开花了,说不定到时就恰好落了皑皑白雪。” 陈媛很爱后宫那处红梅林,尤其落雪后的红梅林,给陈媛一种白皑皑中只独余其色的傲然孤寂。 霍余忽然不说话了,他稍有些不自然地低垂眼睑,耳根似有些红。 前世他和公主在宫中那处红梅林中肆意过,点点滴滴的回忆记在脑海中,如今被陈媛一提,不知为何他就想起那时公主无力攀着他的情景。 同样是那个小僧接待的他们,小僧对陈媛明显还有印象,待看清她身边跟的男子换了一个时,不知世俗的小僧不知想到什么,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陈媛看得不禁笑出声,眉眼弯弯得甚是好看: “小师父在看什么?” 小僧涨红了脸,不敢对上女子视线,堪堪垂下头,只觉得自己果然没有慧根,在寺中修行那么久,居然还有俗尘妄念。 他慌乱地将香火递给陈媛,结巴地说:“没、没有。” 霍余似不经意地上前,打断了公主和小和尚的对话: “听闻今日衢州城有夜会,公主快些上香后,回去我们许是还能赶得上。” 陈媛若有似无地觑了眼霍余,霍余稍错开视线,接过香火亲自递给陈媛。 被打断后,陈媛也没和小僧说话的心思,上香还愿后,就回了城中。 就如霍余所说,今夜中衢州城当真有夜会,天色稍暗下来,可街道上却是灯火通明,一排排地挂满了红灯笼,热闹非凡。 陈媛有些不解:“再过几日就是大年三十,此时举办夜会是为何?” “听说这是当地习俗,在大年三十的前三日,会举办夜会,为的就是迎接新年。”霍余解释道,顿了顿,他才低声添了句:“似乎还有才子佳人的故事。” 陈媛惯爱听话本,闻言,当即好奇地追问: “是何?” 女子回城后就换了身衣裳,才带着他们几人出来,她穿着一袭红色长裙许,裙摆恰好及踝,外面披着身狐狸毛制的大氅,一张小脸半隐半现地窝在绒毛里。 衢州城靠近长安,比洛劢城冷了好些,这一路上,陈媛几乎得不断加衣,汤婆子更是根本不离手。 此时女子仰头,浅淡的月色似乎都印在她眼眸中,如眸盛零碎星光,霍余手指轻颤。 他不由得庆幸,在今日听见旁人提起夜会时,多听了两句,否则何来女子这般的亲近? 如寻常男女一同逛夜会,对于霍余和陈媛来说,都是难得的机会。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