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将那张纸扔下,轻飘飘地落下徐蚙一脚边,徐蚙一抬头看了公主一眼,才弯腰捡起信纸,只一刹那,他脸色稍变,微沉: “北幽和穆凉要派人来津?” 陈媛不知为何,朝楹窗外觑了眼,外间空空荡荡根本无人走动,她收回视线,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消息传出去后,边城、淮南,全州等各处也有人上折皇兄,派人来祝贺长公主及笄。” 及笄礼也是生辰礼,祝贺一词本无错。 可有皇兄那道圣旨在前,这些来人恐怕贺礼是假,觊觎公主方才是真。 盼秋几人面面相觑,有些呐呐地:“闹这么大嘛?” 陈媛并不担心各州各城来贺,反而将心神都放在两国来使上,她和徐蚙一对视一眼,耷拉下眼皮,语气不明地说: “若只为我的及笄礼而来,倒也就罢了,只怕他们另有图谋。” 她们刚从洛劢城回来不过月余,北幽和穆凉就要来使,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可偏生,陈媛的及笄礼给了他们一个现成的理由,旁国说要为两国之交前来观礼,哪怕是陈儋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待傍晚,霍余回来,又带回来一个消息: “这次北幽和穆凉前来,都有皇子公主随行,其传来的目的似有——和亲之意。” 说到最后,霍余抬头一错不错地看着陈媛。 大津只有陈媛一位公主,若是要和旁国皇子和亲,也就只有陈媛一位人选。 可远嫁旁国,且不说孤寂,但论身份,她只可能是正妃,但不论北幽还是穆凉都不会允许陈媛生下继承人,一旦和亲,就注定和夫君互相提防猜疑。 对于陈儋来说,这就相当于将陈媛后半生的幸福皆数搭进去。 陈儋根本不可能答应。 徐蚙一冷下脸,但陈媛只是极浅地皱了皱眉,又很快地松开,和北幽、穆凉相比,霍夫人的事根本不是事,她直接问霍余: “可有消息传来,派来皇子的是北幽还是穆凉?” 霍余还在看着陈媛,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陈媛无奈又没好气:“我并无和亲之意!” 霍余紧绷的情绪稍松,陈媛不着痕迹地觑了他一眼,白府一事,在他心中当真没有芥蒂? 若霍余知晓她在想什么,只会很肯定地告诉她,没有。 前世霍家男儿处死,女子幼儿流放,白府也从未相帮过一分,他后得见白若卿,也只得了一句,莫要牵扯白府。 所以,从回来至今,霍余和白府根本没有联系。 若非霍夫人,白府同他有何关系? 霍余不知,因心神都放在北幽和穆凉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公主的视线,他将得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目前得到的消息,穆凉是派了皇子前来,而北幽尚不得消息。” 陈媛听到来者是穆凉,就稍松了口气。 霍余不解:“公主怎么了?” 陈媛不知该如何说,她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稍有无奈道: “皇兄不可能让我去和亲,若到时穆凉态度强硬,皇兄怕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和穆凉交恶。” 此话一出,满室震惊,饶是霍余也不例外。 陈媛见状,恹恹地耷拉下眸眼,低声道: “当初皇兄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