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家人便聚在厨房包起饺子。 郑梅女士负责调味,老顾负责擀面皮,而顾行一,负责最为重要也是最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包饺子。 这可不是常见事。 一直以来家里面三个人,论心灵手巧,首先必然是郑女士,至于顾行一,标标准准的手残。以往这时候他必然是负责打下手的一个,用惨不忍睹的技术来拉低整锅饺子颜值的平均线。 但是,今年的顾行一已经不是以前的顾行一了,在系统的帮助下,他已经可以彻彻底底摆脱手残的称号了。 只见顾行一拿起一张面皮放在掌心,不多不少取了馅放在面皮之上这一步可有讲究,用的是在实验室里称量了无数样品之后练出来的轻重手感。 然后两边一合,手一拉一提一捏。 完美! 顾行一把饺子往桌上一放,翘起尾巴就得瑟起来:是吧,你看行不行,我可会包饺子了。 哟,老顾一如既往是最捧场的那一个,他惊呼一声,拿起饺子,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点评道,肚大浑圆,形似元宝,面皮紧实,可以可以。 郑梅笑着给了他一肘子:你就吹吧!他这洋洋得意的小模样就是给你惯出来。 我这哪里叫惯,孩子做得好就应该夸奖嘛,顾行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技能显然是从老顾那里传下来的,我们国家就是说什么批评教育,容易打压孩子的积极性,要学学那什么素质教育,鼓励教育,你看,我们家一一不是越夸越好吗? 歪理。郑梅笑了一声,不理他。 顾行一也是第一次摆饺子包的这么漂亮,兴冲冲的捏了一大盘,等到收工的时候,手上的面粉也没来得及擦,就捞了手机,赶紧拍照。 他将照片发给了楼哥:我包的饺子,好看吧。 可惜没来得及见到楼哥的回复,手机就被刚刚洗完手的郑梅女士拿走:手上还沾着面粉呢,去洗个手。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手机,也不怕把颈椎搞坏了。 顾行一迫于皇太后的淫威,只能去洗了手,接着门铃便响了起来。 舅舅!另外两位还在厨房忙活,顾行一自然得去开门,一打开便见到了郑海平。 郑海平身上还穿着件羽绒服,围着围巾,戴着帽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见到顾行一便笑了起来:我孤家寡人的,家里冰锅冷灶也没啥吃的,干脆到你们家来蹭顿饭。欢迎你舅舅不? 欢迎啊,顾行一笑嘻嘻接过年货,把郑海平向家里引,哪里不欢迎呀,我们家就是你家,我们就是一家人。 你小子就是嘴甜。郑海平眉开眼笑,关了门便脱了羽绒服,挂在门边的衣架上。 我这哪里是嘴甜呀,这不陈述事实嘛,顾行一脑子也没过就跟他贫了起来,妈!舅舅来了! 他这拉长一嗓子的,自然是把郑梅从厨房叫了出来。 来了!郑梅脸上带笑,兄妹俩亲亲热热聊在了一起,老顾也出来给端了茶。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郑梅女士的手艺相当好,香的顾行一舌头都要掉了。加上舅舅,三个大老爷们吃的头也不抬,转眼间便扫荡完了满满一桌的食物,当然还有两瓶白酒。 你们少喝点酒。郑梅吃了几口便吃饱了,看着丈夫和哥哥酒喝得开心,忍不住就皱着眉劝道。 没事,哪有文人不喝酒。老顾喝的舌头都大了,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莫使金樽空对月!他这一吼,郑海平也举起酒杯跟他干了一杯,喝酒才有灵感,酒是个好东西。 两人还沉浸在酒精的快感中,似乎没有发现郑梅女士的冷笑,于是转眼间,桌上酒瓶酒杯都被人收走,两个醉鬼被一人摁了一块热毛巾,打发到沙发上去了。 顾行一默默捧着他的可乐,在雷厉风行的郑女士面前毫无发言权。 春晚也在这时候开始,电视里放着音乐。 还是郑海平酒量好一点,被毛巾敷了会儿,渐渐清醒过来。他捂着头呻/吟一声,突然说道:我打算把鹰国那边的事放下来了,也没得什么意思。 郑梅女士动作微微一顿,之后恍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从容的削了个苹果,递到郑海平手中:你年纪也不小了,事业也不算小了,还有什么好拼的呢,不如回来,在国内讨个老婆,生个孩子,安稳平静过下去。 我就是,郑海平说了一半说不下去,嘎嘣一口啃掉半个苹果,嚼吧嚼吧,咽下去才继续说,心里难受啊。你看那里就是有个天花板,我以为能过去,死活过不去,以前年轻的时候还以为能搏一搏,结果半辈子下来,雄心壮志已死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