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燕歌字句清晰得说着:“主簿杨宽府上的小且,乃是德县人士,与德县的县令朱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傅昀州沉声:“你是说,朱广在杨宽身边安插了人?” 燕歌颔首道:“正是,不仅如此,恐怕两县之间勾结的官员不在少数。” 傅昀州道:“做的很好,继续往下查,朱广一个县令,他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操手。” 燕歌恍然道:“好,属下明白了。” 临走前,傅昀州突然将她叫住了,说道:“燕歌,上回的事,你出的主意很好,这回我还想问你。” “都督请问。” 傅昀州抿了抿唇,入定神思:“如何能让一个见你畏惧的姑娘,对你改变态度?” 燕歌飞快地想了想,而后道:“都督,这个好办,您这么想,沈姑娘畏惧您,那定是有原因的,您把这个心结解开,将她畏惧的由头除去,不就能水到渠成了。” 傅昀州垂眸神思了一瞬,突然了悟了一般,轻笑一声。 “你如何知道我说的是沈姑娘?” 燕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没别人了呀……” 傅昀州道:“此事若成,回永州本都提你做暗卫首领。” 燕歌眼中瞬间迸出喜色,高兴得直想跳,赶紧又补充了几句,为他出谋划策。 “都督,有时以退为进,或许事半功倍。” 傅昀州思索了一瞬,颔首肯定了她的观点。 * 翌日,脆桃一早便去城郊农户家中采买新鲜鸡蛋、牛奶和时蔬。 脆桃做事一向喜欢货比三家,等她采买好后,已经是日上三竿。 回去的时候,她随便叫了辆牛车。 坐车路过梅园时,却发现此地门户紧闭,门前空无一人。 她很是纳闷,问那车夫,“老伯,您每日都从这儿过吧,可知这户人家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先前路过,好像都是门户大开,门房中也有人的。” 车夫想了想,道:“哦——这处宅院呀,已经闭门四五日了吧,或许,是一家子去了外地吧。” 回到府宅后,脆桃将此事说与了沈蜜听。 沈蜜正坐在软塌上看书,听完后很是惊愕。 张淮提前走了,怎么也不找人给她传个信? 她蓦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从榻上坐起来,穿鞋披衣,行色匆匆地便要出门。 脆桃喊她:“姑娘,您上哪儿去?” 沈蜜回头应她:“我得去看看,小白说不定被留下了。” 脆桃闻言,抱了件斗篷,拿了顶伞,追了出来,“那我陪您一起去,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沈蜜立在台阶上,天色晦暗,湿哒哒地下着小雨。 脆桃追出来给她系薄锻靛色斗篷,“姑娘,您这么着急做什么,也不差这一时了,今儿天凉,您穿件斗篷吧。” 穿好斗篷后,两人去门房喊了马车,一路赶至城郊梅园。 二人下车走至大门前,门未竟然未落锁,好像是知道她们会来似的。 两人推开门,往平日张淮所住的院落走去。 宅院内空无一人,宛若空城。 沈蜜和脆桃打着油纸伞,进到张淮原来住的地方。 里面环境一点未变。 院中有棵银杏树,树下有白石,草坪,水缸,水缸中的游鱼躲在浮萍下面避雨。 沈蜜对脆桃说:“脆桃,这些锦鲤要不咱们一会找个东西盛回去吧,再没人喂,就都死了。” 脆桃点头道:“姑娘说的是,咱们就当做好事,积德了。”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走到廊下,脆桃收伞的工夫,沈蜜已然推开了居室的门。 刚踏进去,便看到小白团子挤成一团,缩在小窝里睡觉,窝前的猫食盆子里,猫粮还有大半未动,看来张淮离开的时候,定是给它留了足余的吃食的。 沈蜜弯下腰,糯糯地唤了声,“小白。” 小白猛然惊醒,扭头看到她,几步冲到她脚面,嗷呜嗷呜叫个不停,用脑袋不停地使劲地蹭她,几乎要将她的鞋子都蹭干净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