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还真是要好好谢谢都督了。” 傅昀州愣了愣,心安理得地收下她的道谢,仿佛一切理所应当一般。 “道谢就不必了,来,安心陪我吃顿饭。” 此时饭菜已经上桌,沈蜜落座后,傅昀州举起银筷给她布菜。 蟹黄豆腐,鱼脍羮,河虾蒸蛋,清炒时蔬…… 一应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倒是将上回因她落水,没吃上给郭秀才接风洗尘的那桌酒席给补上了。 沈蜜心中如此想着,傅昀州清润的嗓音落在她耳畔。 “沈姑娘现在应当很困扰吧?” “什么?” 沈蜜被这突然一问弄懵了,抬起眸子不解地望向他。 傅昀州却款款道:“以那宋远的性子,想必不会愿意就此对你放手,他若不肯退婚,你待如何呢?” 沈蜜确实为此事困扰着,可当着傅昀州的面却还是嘴硬道:“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不劳都督费心。” 傅昀州瞧出她的口是心非,夹了一块鱼腹上的嫩肉放在她碗中,对她道:“我有个法子,你想不想听。” 沈蜜搁下筷子,到底还是来了兴趣。 “什么法子?” 傅昀州眸子轻动,嗓音悠然婉转,对她道:“沈姑娘若想听,就附耳过来。” 轻浮。 瞧着傅昀州一副将她拿捏的自如模样,沈蜜心中不由地暗骂了一声。 傅昀州端坐着不语,好整以暇地等她决定。 沈蜜纠结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听一听傅昀州的主意,遂别扭地坐了过去些,离傅昀州近了几分。 傅昀州看着隔他还有两三尺远的沈蜜,犹有些不满意,弯了弯唇发号施令道:“这么远如何听得清,再坐过来些。” 登徒浪子。 沈蜜再次于心头低骂了一声,身子却听话的又挪了几分。 两人此刻挨得极近,将将只有一拳的距离。 傅昀州低头瞧着那小姑娘一脸忿忿不平的模样,料想她定是在心中骂自己,蓦然间一声低笑溢出胸膛,很是恣意畅快的模样。 有病。 沈蜜用看傻子的神情望了他一眼。 傅昀州也不恼,微卷手掌在她耳畔开始低声诉说:“我的法子是这样的,姑娘且听好了。” 沈蜜竖耳细听,面色凝然,听完后,神情颇为复杂地点了点头。 傅昀州的法子听起来颇为周到。 可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傅昀州见她迟疑,淡淡笑道:“我知道沈姑娘这会子,一定在心里想,这办法真的能行吗?宋远若是不会因此而放手怎么办?” “嗯。”沈蜜诚实地点了点头。 傅昀州双眸深深落在她身上,带着些莫名的情愫,嘴角微微地翘起,一副尽在掌握中的胸有成竹之色。 “这一点刚好傅某也考虑到了,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届时还需沈姑娘也跟着演一场戏才行。” “我?演戏?” 沈蜜怔忪,瞪大了杏眸望着他,鸦青色的长睫微动,一脸茫然不解。 两人离得极近,近的连面颊上细白的绒毛都能看见。傅昀州心上的那根弦动了动,忍不住伸手做了个出格的动作,屈指在她的鼻尖点了点。 沈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逾矩,惊了一惊,连忙起身退开了几步,垂着螓首默默不语。 傅昀州怕她又误会,站起身来向她致歉,为方才的情难自禁。 “你别怕,方才是我不好。” 沈蜜立在那儿久久不能回神,不仅是因为方才傅昀州的突兀举动,更是因为那举动她太过熟悉了。 上辈子他也经常对她做这样的亲昵至举,每每在她发呆或者愣神的时候,傅昀州总喜欢用指尖轻触她的鼻尖,而后搂她在怀中。 用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同她道: “蜜儿,我真是爱煞你这副楚楚无辜的模样了。” 思绪急转至此,沈蜜只觉恍然如梦。 傅昀州见她不语,面色深沉,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上前来轻声试探道:“沈姑娘,你当真生本都的气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