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几夜都不肯回家不敢睡觉。薛父薛母担心薛清的身体会受不了,只能忍耐心痛,不敢多说薛清一句,唯恐薛清承受不了,让他们再失去一个孩子。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的逃避和包容,会让薛清更加自责更加难以忍受,竟然萌生出了因为弄丢了妹妹,而成了不受家中待见的废物。 薛母哽咽道,我们怎么可能会这样想阿清!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女儿已经不见了,我们除了继续找,一味的指责有什么用! 是,指责没用。 但是他们也忽略了薛清的感受。 因为各自都在找小女儿的下落,薛清和薛父薛母交流越来越少,薛清的自责也让他变得敏感。 这次出了车祸,也是因为薛清,薛清才会一时之间无法承受。 薛母这才恍然发现,自从小女儿失踪之后,他们的确忽略了薛清,大家都相互忽略了对方最真实的情感。 要说薛清怎么突然变得叛逆混世,仔细一想,正是小女儿失踪后的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们已经用了所有能够想到的方法去找人,但始终无果。警察说,可能已经被卖到了偏远的山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更加不好找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薛清做了不少混账事,什么事能惹人生气,他就做什么,而身为父母,却没有去管教他。 并不是不爱薛清,不想管教的。只是他们的爱,用错了方式。 薛母终于明白为什么薛清会这样喜欢沈卿,过去这么久,还能义无反顾的喜欢。 在薛清最需要人管教的时候,只有沈卿会告诉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让薛清觉得自己还是被需要的,尽管做错了事,但活着还是有意义的。没有看管好妹妹,但是他还能打比赛,还有人喜欢有人追捧,他活着不是没有人管、没人理会的。 也是这个时候,薛母才知道自己的孩子选择辍学去打职业,并不是闲着没事儿干,而是想寻找自己能被需要的机会。 有时候,有效的责备比无意义的宽容更加重要。 * 薛母才刚醒来,需要休息,沈卿没有说太多,离开病房给他们三人好好休息。 晚餐的时候,才拎着打包的粥回来。 到病房里的时候,薛母醒着,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水在发呆。 沈卿放下餐盒,伯母,薛清在哪儿? 薛母红着眼眶,显然是和薛清聊过什么的。她指了指外面,苦笑,这几年,麻烦你了,小沈。 不麻烦。伯母,您先喝点儿粥,我去找薛清。 薛清就在楼下的抽烟点躲着抽烟。听见脚步声,薛清赶紧把烟掐灭。看见是沈卿,解释道,我问了医生,这里可以抽烟,我特意找了可以抽烟的地方。 沈卿扶起薛清,摸了摸他的肚子,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好啊。薛清咧嘴,笑得没心没肺,不好意思哈,又给你添麻烦了。每次都给你添麻烦。 沈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明白薛清怎么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为什么笑? 啊?什么为什么?薛清扬眉,就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谢谢你啊,送我回来,这儿有我就行了,我看过你们的行程安排,下周你们还有比赛,你不能总因为私事儿就不认真对待比赛,明天你就赶紧回去吧,我在这儿就行了。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我再联系你就行了。 沈卿拧起眉头,你在疏远我?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样想?薛清眯着眼笑,只是笑意并未达眼底。 因为乔婉诗? 薛清嘴唇一抿,没有说话。 何止乔婉诗。他总不能说,因为你爸也有参与,所以他什么都不能说吧。 有个乔婉诗已经够棘手的了,那女人疯狂,乔家又能只手遮天,他这种小人物想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再加上沈卿他爸 今天的事儿,你就当没发生过吧。薛清拍拍沈卿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 不是他不信任沈卿。 牵扯到家人,那就是麻烦事儿。谁会因为一个外人而选择放弃家人?他反正是不信。 * 薛清回了病房。 看见薛母时,眼神闪躲。 薛母说,你爸刚醒,替我看看他情况。 薛清应了一声。 薛父醒了,瞪着眼气呼呼的说不出话。薛清缩了下肩膀,给他调整床头的角度。 薛父这会儿哪儿都疼,随便动一下都不行,更是没力气说话,薛清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儿,垂着脑袋站在床边。 他不敢随便道歉,怕父母发现是怎么回事儿,怪到沈卿的头上,只能闷声不吭垂着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