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说过神可以召唤,就是阿姆弄来的这个巨型魔法阵,巴穆也从来没有见过:呼唤神的法阵没有过记载,以前也没人用过,阿姆,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可以呼唤神的法阵,到底是谁给你的? 已经得到了神的回应,阿姆便什么都不打算隐瞒了,他望向一脸担忧的巴穆,咧嘴扯出了两个字:虚空 之后巴穆震惊瞪大了眼睛,额角神经突突在跳,他心下如擂鼓一般乱撞,呼吸都有些提不上来,他看着前方癫狂的阿姆,想起了阿萨对他的忠告,于是巴穆惊恐转身,疯了一般往外跑,却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巴穆,我都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你打算去哪呢?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巴穆噗通摔在地上,奋力挣扎,却是被什么东西圈着脚脖子倒吊了起来,然后他看到了阿姆的样子。 已经脱离了人类的外形,衰老的外皮支离破碎,漆黑触手从他背后长出,甩动着危险的幅度,一张诡异的脸悬浮在阿姆身后,见巴穆望过来,咧开嘴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是巴穆没见过的怪物,半悲半喜,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巴穆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个怪物,却是本能的对感到怪物害怕。 阿姆,你放开我,我不打算去哪里,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给别人强迫自己冷静,巴穆放松身体,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无害。 但阿姆却不信任巴穆,他站在巨脸前,眼神有些悠远,他诉说着之后的打算,眼里都是即将逃离的欣喜,一点都没注意到身后巨脸,在他诉说未来美好时,正歪着嘴角嘲讽的笑。 这一幕实在诡异,巴穆打心底恐惧,他不动声色的挣扎,却是挣脱不了,触手上好似有特殊魔力,触碰上巴穆,便将他压制得死死的,巴穆使不上神力,就连魔元素也感应不到,挣扎半晌,只能静观其变。 我要去找神,问问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抛弃想象了逃离的美好,阿姆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他低垂着头,走到巴穆面前,看着巴穆眼睛,一脸哀伤。 巴穆便知道,阿姆这是在怨,这么多年了,哪怕他们知道神不是有意不回来,也知道神并没有刻意抛下他们,但他们却仍旧是被抛弃了,丢在了一个没有神的地方,一天又一天眼见着衰弱,就像被抛弃的宠物,哪怕抛弃他们的地点衣食无忧,地位超然,却仍旧掩盖不了被抛弃的事实。 他们被神抛弃了,被他们最爱的神,这个认知让他们都很痛苦,前所未有的痛苦,尽管他们都不说,但内心还是有怨,怨神的绝情,也悲哀于自己的被抛弃,他们无时无刻不想回到神身边,哪怕就是回去的一瞬间就消亡,至少也是消亡在离神最近的地方。 阿姆阿姆的悲伤太深沉,巴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 他其实也是有怨的,相比起阿姆这些老早就诞生的前辈,他诞生得较晚,跟神相处时间也不长,但就算如此,他也对神有着最深沉的眷恋,毕竟来源于神,最柔软最心安的位置在神身上,离了神,心口总缺那么一块,啥都填补不了。 呐,巴穆,和我一起吧,我们去找神,问问他为什么悲伤淹没身体,阿姆有些窒息,他将脸贴在巴穆身上,闻着他身上神血的味道,似乎闻到了很久以前,神怀抱的气息。 阿姆身体有些凉,皮肤相贴,巴穆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有什么东西在脑海疯狂跳动,但他却总觉得阿姆的话有道理,他也开始有些想找神了,以往还没这种冲动,现下却是怎么也遏制不住,他也觉得该去找神,去问问神为什么,纵使就是不去问神为什么,也要最后在神怀里依偎一次。 所以他鬼使神差的点了头,点完头反应过来,想要开口拒绝,却是对上了一双笑弯的眼,阿姆背后的那张怪脸不知道啥时凑到了近前,他弯着眼睛对阿姆笑,漆黑的眼瞳深处,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学院发生了一次剧震,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翻了个身,阿萨坐在凉亭,手里仍是一杯茶,天空越发昏暗,就连隔离结界也沾染上了不详的气息,阿萨有些感叹,依依不舍的喝了最后一口茶,放下茶杯小坐片刻,整理好衣服出了门。 行走在繁花遍地的学院大道,周围仍旧一派平静,阿萨抚过路边开得热烈的花,将学院一切记在心里,学院的角角落落都是他们费了心思建立的,从最初的一块小地方到现在,付出了不少心血,以往不甚在意,现在突然要离开,也还是有些不舍。 顺着大道走出学院,外面已爬上寒冰,枯萎的树被冰封住,半空有空洞在不断漏着风,有人坐在枯萎的树上,晃着有些红的脚,他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睛,身后跟满了魔法阵,全世界的魔法都聚集在这边,于少年背后跳跃出欢快的舞蹈。 魔种,很高兴见到你漫天法阵太过炫目,阿萨闭了下眼睛,睁开时眼里已褪下光芒,他笑眯眯的跟李默山打招呼,对即将到来的消亡并不在意:很遗憾没在诞生之初就认识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