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n成为他认识的唯一一个同好,告诉他,他喜欢的这个叫“绳艺”,不无聊,“你只是刚处于入门阶段。” 在此之前,秋辞与leon一起做过几次小组作业,知道对方成绩好,人品也不错。后来他开始以挑选朋友的眼光看他,发现他衣着和谈吐也不错,似乎家境很好,不像是他听过的骗财骗色那类故事里的坏人。 他提了几个要求:不脱衣服、不涉及性、不掺杂任何虐恋元素;只是单纯地捆起来。leon都答应了。而最让秋辞感到安全的,是leon强调自己是百分百的异性恋,不会转移。 那年秋辞二十岁,没有禁住诱惑,与leon建立了友谊。后来他知道得多了,才明白leon当时其实是想说“bondage”,但鉴于对方始终没有违背秋辞的原则,而秋辞也习惯了一星期与他见一次,这份友谊便存活了下来。 他们的友谊一直持续到秋辞回国,那时两人仍每个月见一次,有时是leon过来,有时是秋辞飞过去。但随着秋辞越来越忙,时常推掉约会,leon便开始暗示自己有来中国发展的打算,问秋辞的意见。 秋辞不置可否,他不想为别人的人生负责。在这之后,leon有几次在约会中显露出失控的征兆,不频繁,但让秋辞感到不安。他不担心是自己多想,干脆地斩断了这段联系。 两人断了将近一年,前不久leon又联系他,说想来国内探亲,顺便见一见他。他们依然传统地使用skype聊天,秋辞过了很久才看到这条消息,回复说自己太忙,拿不准。对方便说等他有空。 从电梯出来后,秋辞登上skype,回复leon说自己这个周日的下午和晚上都有时间。 从skype退出来,他又顺手打开旁边的微信,一边走路一边随便刷两下朋友圈,看到盛席扉昨天发的一条:“亚运村75平米二手房,两室一厅,急出,价格优惠,有兴趣者请联系。”下方附了九张房子的照片。 秋辞心里一紧,赶紧打过电话去。他发现对方接电话总是很快,应答也很有活力。盛席扉还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浅浅笑意,让人想起他友好的眼神:“秋辞?” 这时秋辞已经明白自己是多虑了,但还是道明缘由,说是看到他要卖房,想问问他父亲的近况。 刚转去普通病房时,盛席扉认为自己有义务每天向秋辞汇报自己父亲的情况。但渐渐的,他发现秋辞似乎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关切,便中止了这项活动。后来两人只在网上聊过几句话,秋辞对于他家事的了解仅限于知道他父亲已经转院来北京,开始做康复训练。 盛席扉笑着说:“我爸情况挺好。他很有毅力,康复训练对他效果明显,现在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说话也清楚了很多……卖房子主要是因为缺钱了,我爸的很多康复项目医保不管,得自费,还要请护工,我自己的项目那边也要花钱……反正不着急结婚了,干脆先把房子卖了救急。” 电话两头静了一会儿,秋辞说:“虞伶之前让我劝你,房产证去她名字的时候你掏了一笔手续费,她说那笔钱不该你出,她想——” 盛席扉温和地打断他:“房子是按买卖改的名,她作为卖方出一笔,我作为买方出一笔,都是按照规定来的。” 秋辞本来没想接下虞伶这个请求,但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他就要传达完:“虞伶的意思是,这件事的主要责任……她说主要责任在她。不仅这次去名字,之前往房产证上加名字的时候,那两笔手续费也是你出的,前后加起来有几十万吧?她不想欠你这么多。” 盛席扉还是那种笑一笑的语气,“没必要算这么细。要是这么算,她还为装修花了不少钱,还有时间、精力……算来算去就没完了。出了这种事想不蒙受损失是不可能的。双方都有损失,算是各自为之前共同做出的错误决定买单吧。这应该是一刀斩断的事,就这样吧。” 秋辞想起虞伶在电话里叹气,说:“有机会你帮我问问他吧,是不是生气了?” 他们都没见过盛席扉生气。那天在普通病房赶上不负责又态度恶劣的护工,他都没生气。走廊里时不时就有人和护工吵架,他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说:“果然是急病乱投医,真没办法。” 这会儿秋辞通过电话觉得他确实是生气了,改房产证、取消婚礼酒店、收回请柬、父亲住院,好大一堆麻烦,生气是应该的。 盛席扉请他不要把他父亲生病的事告诉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