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段秀才惹上联系,他轻咳一声,道:来,吃,我买了很多。 说书人继续道:只可惜这日日私会终究是没瞒过段秀才他娘段大娘。 那段大娘那可是千般阻难万般不肯,但奈何段秀才非伊人不娶,跪了三天之后,段大娘只得同意。 这在三年前可是一桩美谈,谁不羡慕伊人姑娘嫁得好,谁又不为段秀才的痴情动容,这段郎才女貌的佳话一时广为流传,然而当年那让无数人诟病的婚姻大礼,却像是一个预言般,昭告着三年后的今天,佳话不再,段府也渐渐的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 真真令人唏嘘不已。 段府。 小珠,多久了?伊人一身素白,如往常那般坐在窗前,依旧是那多花,到如今已经尽数枯萎,连叶子都掉了。 小珠不忍主子这般伤心,只得生硬的转移话题:夫人,看,外面下雪了,您往年最喜欢雪的。 伊人机械般的抬起头,视线聚合,终于看到外面那絮絮扬扬的大雪。 她起身,向着庭院走去,小珠赶忙取出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 茫茫大雪轻轻缓缓的从天而降,伊人向来喜欢白色,所以当初那人问她要不要种点梅花时,她婉拒了,到如今,这白茫茫的一片,看着直教人寡淡,连往日的喜欢都淡去了不少。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着摸人。 伊人嘴边含着淡笑,眼中满是迷茫,脸上写满了苦涩,周身尽是寂寥。 夫人您可别吓小的!小珠焦急道。 但伊人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 她喃喃念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日日见兮,弃之如敝。 夫人!小珠急切的喊道。 伊人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苦涩:无碍,只是最近看了些书,记了些东西,看到这番景色,突然想起啦罢了。 小珠松了口气,她试探地说道:这些听着有些伤感,夫人不若看点杂文小说,轻松一些。 杂文小说?伊人轻叹口气,外面不都说我学识寡陋么?我看点诗文,也好教他们改改印象。 夫人!保重身体啊夫人!小珠知道伊人心中苦,一下子跪了下去,恳求道,外面那些人哪知夫人的好?还有老爷,老爷他也只是一时迷了心,他一定会知道夫人的好的。 伊人愣愣的看了她一眼,道:小珠,是不是新年快到了? 小珠:是的,夫人,新年,老爷他一定会比以前更爱夫人的! 真的吗? 小珠点头不断:是的,夫人,您可是老爷他他跪了三天求来的心上人啊! 伊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脸色微微好转,道:是的,他会回来的,我等便是了,不要紧的。 可这一等,便是段府喜添长子,便是百日宴上,流水席,三天不止,便是前堂繁华热闹,正房孤灯独影。 小珠。伊人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她轻唤一声,但无人回应。 片刻后,伊人像是想了起来似的,喃喃自语道:是啊,小珠被调走了。 被调走了啊!伊人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像是宣泄什么似的,她大笑着站起身,随意拿了个抹布将满是灰尘的镜子擦拭了一遍,看着昏黄镜子内那苍白无神的脸颊,挥了挥手,又是倾城之姿。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讽刺!当真是讽刺! 容颜不老,不过人心易变罢了,恩爱时跪三天三夜只道是深情,不假;绝情时整月整月不见不念,亦不假。 说来不过是一个情字,才有了这般妄想,才会贪婪的想共度一生。 本为狐,寿命悠长,容颜永存,又何必浪费在一个不过百年的凡人身上。 当真是蠢得很! 伊人起身,心念一动,整个昏暗的屋子焕然一新,暗香漂浮,满是魅惑。 屋中有一人,名曰伊人,有沉鱼落雁之姿,当为人世罕见。 伊人自然知道这突然出现在她屋里的男子是谁,或者说从那人踏入她宅院的时候,她便知道了,只是没有阻止罢了。 好久不见,伊人姑娘依旧如以往那般动人,那男子站在门边,笑道,若是我,必定整日和伊人姑娘在一起,干什么都不分开。不知现在,是否还如当日伊人姑娘所言,夫君对我一直很好? 伊人背对着那男子,随意的轻笑一声,这声音如银铃轻响,只教那男子周身微颤,心中瘙痒难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