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笛声像是把她游离的魂魄给召回体内,喻惜猛地惊醒,慌慌张张扯着针织外套,扯了好几下才把它给脱下。 指尖不停哆嗦,她望着血流如注的手臂,泪水不听话地淌下,一滴一滴融入何清云鲜红的血液里,又被浅色的布料吸收。 “别哭,我没事。” 何清云原本扭曲的微笑被泪水一扭,更像是哈哈镜里才有的笑脸,喻惜哭得更厉害了,喉头发紧,后脑勺也像是有一把烫热的锤子在敲打。 那边的应阳夏向警察说明了情况,两个年纪稍大的警察决定先送何清云去医院,另外一批人将那个黑车司机带回警局。 她该冷静的,但是泪腺的开关似乎坏了,还反倒要何清云来安慰。 应阳夏递过了一包纸巾,又努力跟何清云聊天来转移注意力。 他从没见过这么失态的经理,明明刚才还冷静地准备反击,但从何清云跳出来挡刀后就慌了神,那双总是温柔沉静的眸子像是退化成了幼兽的眼眸。 不安、慌乱、恐惧。 “我只是想,如果直接把车开过去,没准会不小心撞到你们。” 何清云依旧很冷静,除了脸色苍白以外,没有其他异样。 可借着路灯微弱的光芒,自他攥紧的拳头上滴落的血液却如红宝石那般夺目,刺痛了喻惜的眼睛。 她该冷静的,拖到警察来了,不让那人有拿刀的机会…… “喻惜。” 一只手搭在了她肩上,依旧没办法止住她的颤抖,喻惜红着眼眶抬起头,就见何清云轻轻叹了口气:“我的手指还能活动,说明伤不算太重,不会有问题的。” “对啊经理,而且那个人砍的是手臂外侧——我记得这里没有大动脉的……” 虽然应阳夏不太确定,但他努力以一贯温暖的语气来带动气氛。 喻惜轻轻点头,总算抽了纸巾去擦眼泪。她的妆早就糊了,不管怎么擦都无所谓。 何清云在被带进去治疗之前,说让他们两个都去洗把脸。 冷水泼在烫热的脸上,一次又一次,卷走了喻惜也不知道到底从哪儿来的泪水。 她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亢奋得发热的身子逐渐冷却下来,所以她一边抽噎一边打颤,脸色白得像医院刚粉刷过的墙,还透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不会有事的。 喻惜尝试微笑,结果自己的笑容跟何清云的差不了多少。 只是一刀,而且不在致命的地方,可那是手臂…… 何清云在成为项目经理之前,也是一名程序员,万一…… 摇摇头甩开不该有的想法,喻惜拍拍脸,总算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抱着胳膊走向外头的长椅,应阳夏立马站起身。 “经理……没事吧?” 没了外套的包裹,她的身子更加单薄,犹如一个被新手提着的木偶,每一步都迈得颤颤巍巍,随时都会倒下。 “还好,谢谢你。” 明明现在还没正式入冬,可喻惜实在冷得厉害,也不推辞就将黑色的薄外套披上。 两人挨个让警察叫去询问,刚问完,何清云就从那扇无情关闭着的白色门扉里走出来,手臂上不出意料打着绷带。 “我没事。”他脸上又恢复了镇定的笑容,仿佛只是被剪了下指甲,“皮肉伤而已,一个月就能好。” 喻惜松了口气,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握着何清云的手,指尖都颤了颤。 “好了,你们也回去吧,太晚了。”何清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将刚才警察交还给他的车钥匙递给应阳夏,“会开车吗?” “会的会的,我先把哥送回去,然后车开到酒店?” 再打车估计得有心理阴影了,这是眼下的最优解。 一路上叁人都沉默着,喻惜看着何清云下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亮完全被乌云遮挡,只有昏黄的路灯犹如舞台灯那般描摹他的身影——瘦削而高挑,脸上却是再温柔不过的笑容:“别担心,我一个人能处理好,明天再联系。” “好。” “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再见啊哥。” 应阳夏跟着挥挥手,缓缓将车掉头,嘴里轻声安慰着:“幸好哥是住在本地,医保朋友什么的都在这边,还挺方便,经理你就别担心啦。” “嗯。” 喻惜哽了哽,但那天晚上她还是失眠了。 ———— 时间线改变!变成了初恋受伤~ 应阳夏:这次我又是酱油…… 亲妈:谁让你年纪最小┓(?′?`?)┏就算是这条线,竹马的戏份也超级多ww 惜惜:嗯……我难道要以身相许? 初恋:可以,我支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