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那人叫程平,正是她此番来营洲要查的人。 “没错,我的功夫便是平叔教的。” 衡玉:“身处商户之家,有此身手倒是少见——” “平叔本不是我们蒙家的家仆,但自我记事起,他便在家中了。听我爹说,他是许多年前随我大伯父一同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好友,出生入死情同手足,因家中没了亲人,便暂时留在了我家中。后来大伯父离世,我爹娘给了他一笔银子,依他的身手本领,另谋去处不是难事,但他坚持要留下,虽不说缘故,却也看得出是为了替大伯母找回我阿姐。” 衡玉听得有些意外。 照此说来,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而据她今日所见,如蒙家这样简单的寻常人家,也实在同她记忆中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扯不上太多关连。 可顾姐姐给的线索不会错…… 所以,即便蒙家没有问题,这位平叔身上一定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别灰心,你阿姐说不定就在某处过得很好,在等着你们找她回家。”衡玉最后宽慰道。 “没错,说不准就能同我当年遇到姑娘一样,也遇到贵人相助呢。”吉吉道:“只要有缘分,总还会重逢的!” 蒙大柱看向眼睛亮亮的女孩子,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也露出笑意点头:“若是能将阿姐找回来,大伯母的心结得解,病也就能好了!” 蒙大柱怀揣希望间,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回身看去,连忙行礼:“将军回来了!” 每年的这一日,将军都要去城外祭祀。 看着走来的萧牧,衡玉和蒋媒官也施了礼。 衡玉嗅到了面前之人身上的酒气——是悼祭时喝了酒吗? 萧牧微一颔首,视线不着痕迹落在衡玉身上一瞬,随看向蒙大柱:“大柱随我去书房。” “是。”蒙大柱应下,不忘转头同衡玉道:“吉画师,我先去了。” 话是对衡玉说的,却又下意识地笑着看了吉吉一眼。 吉吉朝他点点头:“蒙校尉去吧。” 蒙大柱这才转身。 “大柱,你同京中的人来往多留个心眼。”路上,王敬勇正色提醒了一句。 “吉画师就是问了些我的家事,有关军中和将军的,我定守口如瓶的!”蒙大柱保证道。 旋即,看了眼自家将军的背影,挠挠头,又低声道:“将军,实则属下觉得吉画师不像是坏人,能对齐娘子一个陌生人施以援手,又岂会是……” 当然了,吉吉也不像! “你怎知她不是演的?万一是使计想骗取将军信任呢?”王敬勇一脸防备,说着就下意识攥拳:“这两年来什么手段没见过。” “没人说过她是坏人——”走在前面的萧牧不置可否地说道。 蒙大柱还欲再说,只听自家将军问道:“说亲之事可还顺利?” 听得这突转的话题,蒙大柱愣了愣,才答道:“回将军,还算顺利……” 萧牧便“嗯”了一声。 “将军……”蒙大柱又追近一步,不确定地问:“将军当真是想让蒋媒官替属下们说亲吗?” 听他这般问,王敬勇也看向自家将军。 难道这不是拿来拖延蒋媒官的说辞吗? “你们也是时候该成家了。” 王敬勇听得脸色几变——成家?那东西是会耽误建功立业的吧? 蒙大柱则欲言又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