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闻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了然笑道:“是,方才有人送来了两条极新鲜的草鱼,已拎去厨房拿来加菜了——” 衡玉身形一直,忙问:“送鱼之人可是一位三十五岁上下的大叔?半刻钟前刚离去?” 她问的如此细致,苏先生有些疑惑,却也立时点了头,答了句“正是”。 衡玉眼睛亮起:“那先生是否还能找到此人?” “此事倒简单,他在后街有间鱼铺,我数日前去买鱼时,听他那十来岁的儿子在鱼摊旁读书,偶有错字,便纠正了几句。他倒也客气,今日说是捕了两条颇眉清目秀的好鱼,便特意送了来。” 那日他特意同妻子自荐去买鱼,便是为了招待吉姑娘。既是招待贵客,萝卜需买那卖相最水灵漂亮的,鱼自然也得挑了眉清目秀的才好。 衡玉此时全然顾不得去细究如何辨别一条鱼是否眉清目秀,已自椅中起了身:“不知先生可便带我前去见此人一面?或是告知鱼铺详细所在——” “自是方便的,苏某这便带吉姑娘过去?只是……姑娘何故要见此人?” “实话不瞒先生,我方才在胡同内见到此人,只觉像极了一位旧人,我有要事需与之相询。”衡玉简单说明目的,并道:“只是此事尚且不宜为外人所知,我今日之言之行,还望先生能替我保密。” 萧牧中毒之事处处透着阴谋的气息,定有眼睛在暗处紧盯。虽她因身份使然,按理说不会引起太多注意,但还是小心为妙。 “苏某明白了!”苏先生压低声音,面色隐有些激动地保证道:“吉姑娘尽管放心。” 他竟也能替吉姑娘保守秘密了! 这种离晴寒先生越来越近的感觉,叫苏先生颇为上头,一时将此事视作了绝顶紧要的大业来对待。 甚至未走大门,而是由自家后门悄悄离开,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走了许久,又穿过了半条街来绕路—— 奉命于暗处跟随保护衡玉的王敬勇:“???” 他甚至怀疑对方是有意想要甩掉他! 然而一生好强的王副将自不会允许此类事发生—— 于是,他一直跟到了鱼铺前。 看着衡玉和苏先生同鱼贩交谈的画面,王副将脑门儿上的问号逐渐增多。 “……不知这位姑娘寻我何事啊?”中年男人听苏先生道明来意,不解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我有话想与大叔单独一叙,不知可方便?”此时近距离正面看着对方,衡玉心底再没了丝毫不确定。 就是此人,她绝没有认错。 虽已隔了八年余、近九年之久。 “这……”中年男人有些犹豫,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前摆着的几只大鱼盆。 鱼如果卖不完,媳妇可是会念叨他的。 方才去给苏先生送鱼,还是特意找人帮忙照看了一会儿才敢走开的。 “我来替你顾着这鱼摊!”苏先生自荐上前,当即就挽起了衣袖。 中年男人颇惶恐:“这等脏腥的活儿,怎能让您来……” 回应他的是苏先生的吆喝声。 “新鲜的鱼,个个儿眉清目秀,走过路过都来瞧瞧!” 面对行人,苏先生端着热情的笑脸相迎。 “……”看着那位被自家将军尤为看重的机关术大师,王敬勇的表情逐渐迸裂。 见那名鱼贩同衡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