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处一阵剧烈翻涌,皇帝再次咳了起来。 这次的巨咳久久未能休止,呼吸受阻之下,人几番险要背过气去。 众官员看得紧张不已,下意识地也都不敢大口喘气——毕竟圣人眼看无气可喘,他们也不好太僭越张扬不是? 太子忙吩咐内监扶了皇帝去内殿,一面让人速速去请医官。 一阵忙乱后,太子安抚了众臣,迟迟地散了这场早朝。 百官行礼后三三两两地退了出去,萧牧立在原处,另向太子施了一礼。 太子看着他,语气和煦带着几分敬重:“萧节使一路劳顿,着实辛苦了,暂请回府好生歇息两日。” “是,多谢殿下,臣告退。” 太子颔首,目送着那道挺拔的身影退出大殿。 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太子似有些出神般低声自语道:“若他还在,年少将才……是否也如这般模样了……” “令公……”离宫的路上,钟绩压低声音道:“方才在殿内,您为何不再……就这么让他自此事当中脱了身,咱们岂不就此少了一条路可走……” 周围偶有官员经过,他不敢将话说得太明,总归也只需二人间听得懂即可。 “他自将那图纸示出的一刻开始,一字一句都滴水不漏,自是有备而来……此事既定,多言无益。”姜正辅紧皱着眉,眼底有思索之色:“藏宝图之事,恐怕还需另行探查……此人城府颇深,不可松懈大意,亦不可有冒进之举,以免反倒被人抓住把柄。” “是,下官明白了。”钟绩亦是眉心紧锁:“今日看来,太子殿下待此人似乎很有些另眼相待……” 姜正辅抿紧了唇。 是另眼相待,还是当真打定了主意要与他站在对立面,嫌他这个老师太过碍手碍脚,开始为登基后掌权而铺路了? 若是为此,便要盲目信用那萧牧,那未免也太过糊涂! 而这萧牧此番入京的真正意图,究竟在何? 此等步步为营之人,岂会单单为了一道圣谕便将自己置于险境? 此事他细思已久,总觉其中必有不寻常之处…… “……大人?”钟绩说了几句话都未得回应,遂出声唤了一句。 “总之,如昨日那般蠢事,切不可再自作主张去做了。”姜正辅皱眉丢下一句话,便大步而去。 钟绩愣在原地——昨日那般蠢事? 哪般蠢事? 昨日他被家中夫人罚跪算盘,到现下膝盖且还疼着,哪里有机会去做什么蠢事! “大人,大人……”他连忙追上去。 太子回到东宫时,天色已经暗下。 由太子妃服侍着更衣罢,太子去了外书房。 等候在此处的吉南弦抬手行礼:“殿下。” 第173章 要吉娘子做老师 “等许久了吧。”太子在小几边落座之际,声音随意地道:“坐。” “是,多谢殿下。” 吉南弦坐下后,含笑道:“殿下看起来心情不错。” 太子点头:“今日新请入宫中的一位郎中医术颇高明,父皇服下了他开的药之后,情况好了许多。父皇方才用罢晚食后便歇下了,今夜或能睡个好觉。” 吉南弦:“如此便好。” “还有今日早朝之事,你可听闻了?”太子接过心腹宫人奉到面前的茶盏,含笑问。 吉南弦如实道:“略有耳闻,尚不知详细。” “那吾说与你听一听。”太子吃了口热茶润喉,便将今日朝上之事原原本本地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