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 衡玉看在眼中,浑然只一个感受——这显然不仅仅只是身手敏捷,应当更少不得经验累积,想来翻墙之事应当没少干。 她不由便想到,他年少时性情不羁,不服管教,翻墙大约是家常便饭。 衡玉犹自出神间,忽觉身下一空,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脑袋一时空白之下,下意识地便去抱住能抱住的一切。 萧牧揽着她落在了院墙内,低头看着那紧紧抱着自己不敢撒手的人。 衡玉勉强回神,余惊未除地将人松开,心跳砰砰乱撞地道:“……你怎也不说一声便突然这么跳下来了?” 这舒国公府的院墙,可不是一般地高。 “突然吗?”萧牧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但见她的确被吓着了,还是态度端正地道:“下次我会提醒你一句的。” 说着,接过她手中的食盒:“走吧。” 衡玉随他往前走着,借着月色放眼望向四下,只觉处处于庄严中透着颓败荒芜。 二人就这么静静走着,衡玉看着他过于安静的背影,觉得需要说些什么:“……我幼时也是来过一回的,约是四五岁时,随阿翁来过,只是好像没能瞧见你。” 她的声音很轻,萧牧未有回应。 就在衡玉觉得他无意开口说话时,才听他好似才回过神来,道:“我长你五岁余,你四五岁时,我已十分顽劣了,轻易是不着家的。” 他说着,视线一寸寸扫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砖瓦草木。 衡玉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奇道:“那是一株……樱桃树吗?” 萧牧点了下头,带着她走了过去。 “此乃圣人御赐,父亲亲手所植。”萧牧回忆道。 “此物十分珍稀,被呈贡入京,也只十数年而已。”衡玉看着那颗颗通红的樱桃果实,道:“宫中的樱桃园,每年此时成熟,需先荐寝庙,再设樱桃宴以赐新科进士——兄长高中那年,在宫中得了几颗,却未舍得吃,特地藏在袖中带回了家。” 萧牧闻言,抬手摘下几颗完好的果子递与她:“无人打理,倒也长得颇好,只是便宜了鸟雀。” 衡玉捧在手里,看向四处:“此处是时伯父的外书房所在吧?” “是,父亲从前多是在此处理公务。”萧牧声音刚落,神色倏然微变。 他握住衡玉一只手,带着她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假山后,低声道:“有人过来了——” 在他拉着自己躲避之时衡玉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此时闻言便将呼吸放得更轻了些,有些紧张地留意着假山外的动静。 有人过来固然不可怕,但若被人识破了他的身份—— 果然,不多时便有轻而快的脚步声传近。 衡玉透过两座假山之间的缝隙无声看过去,只见来人着蓝袍,脚步极快,显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一路快走到石阶上方,而后蹲身下去,摆了些不知什么东西后,燃起了一片火光。 是在烧纸钱。 离得太远,衡玉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看身形,显然很年轻。 对方守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直待纸钱燃尽,方才离去。 片刻后,萧牧和衡玉自假山后走了出来。 “侯爷可认得那人?”衡玉低声问。 萧牧摇头,看向对方离开的方向:“看动作举止,应当是个护卫,大约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