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声音河东王便觉厌烦扫兴,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碍于场合,才未有发作。 而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动了动,低声对河东王妃说了句话。 河东王妃看向衡玉的方向,神情一变:“王爷,这……” 河东王不悦挑眉:“怎么——” “没……”河东王妃握紧了手中银箸,低下头去:“妾身知道了。” 河东王满意地勾起嘴角,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今日永阳长公主也在,坐在太子妃上侧,此时见宫娥又单独给她送来一碟樱桃,含笑道:“本宫近日服药,吃不了太多,送去嘉仪那里吧。” 宫娥应下,遂将果碟捧去了嘉仪郡主和衡玉面前的食几上。 衡玉朝永阳长公主看去,只见长公主朝她轻轻抬了抬下颌,似在示意她多吃些。 “老师,这樱桃真甜,您也吃。”嘉仪在旁说道。 衡玉点头,拿起一颗水灵灵的樱桃,又因察觉到某道视线朝自己看来,脸颊不禁有些发烫。 樱桃这道坎儿,她这辈子……大抵是过不去了。 宴席过了大半,内监声称有急报需陛下过目,皇帝遂先离了席,交待了太子好生招待诸人。 衡玉看在眼中,心有分辨。 急报是假,身子撑不住了是真。使者诸侯皆在,自是不宜露出病颓难愈之势。 皇帝虽提早离席,然有太子在,宴席便也得以圆满落幕。 席散后,自数年前皇后病逝之后、便代为执掌凤印的姜贵妃,邀了永阳长公主与太子妃等人去了她寝宫中叙话。 嘉仪郡主也跟着一同去了,不忘特意留下了一名女使跟在衡玉身边。 萧夫人此来京师,尚未出来走动过,因萧牧此前呈上了那张“藏宝图”、摆脱了那则藏宝图谣言之故,不少官员暗中便转了些风向,家中夫人自然而然地待萧夫人也多了份接近之意,大方地与之交际起来。 萧夫人时刻记着此番入京的目的,便也耐心应付着那些夫人娘子们。 吉南弦随太子去了别处,衡玉的视线转了一圈,也未瞧见萧牧,亦不好擅自去寻他,便对身侧的女使道:“时辰不早了,出宫吧。” 女使应下,在前替衡玉引路,二人刚出了大殿,步下石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声音—— “敢问,这位可是吉娘子吗?” 衡玉便驻足,回头看过去:“正是。” 那位二十多岁,身着王妃朝服的年轻妇人在女使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衡玉已认出了对方,福身行礼:“见过河东王妃。” “吉娘子不必多礼。”河东王妃和善地笑了笑,道:“听闻吉娘子如今正为嘉仪郡主授课,恰我府中长女今年也有六岁了,是个不甚好管教的皮猴儿,什么都学不进去……我方才便想着,若有机会得见吉娘子,定要请教一二的,只是不知吉娘子此时可便移步一叙吗?” “自然。”衡玉看向一旁的长廊:“廊下一叙可好?” 河东王妃显然迟疑了一下,而后笑道:“晚间风凉,不如移步偏殿吧。” 衡玉看着她:“偏殿?” 河东王妃微侧首看向不远处的配殿:“我与其他几位王妃今日入宫时,便是在那边暂歇的。其内设有静室,恰可与吉娘子坐下吃盏茶,慢慢谈。” 衡玉眨了下眼睛,含笑道:“今日时辰实在晚了,慢慢谈只怕是没工夫了。且于教养之道上,衡玉实则也无甚心得,平日里拿来教授嘉仪郡主的,也多是些寻常经史子集,并以书画之道罢了。若王妃对此也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