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出来便围了上去。 平华叹声道:“方才可吓死奴婢了,还好皇上来了。” 余平笑:“皇上最心疼娘娘了,连太后的面子都没给,咱们娘娘真是好福分。” 卓幸适才在里边强装镇定,这会儿彻底没事了,反倒脚下发虚,一个没留意踩空,吓坏了平华。 “娘娘脸色怎么这么差,粉萃,你快去御药房叫太医!” —— 皇帝的寝殿,平华等人都进不去,只好在外头候着。 杨姑姑端着金盆出来,平华忙问:“姑姑,娘娘如何了?” 杨姑姑摇了摇头道:“无碍,就是受惊了,发了低烧。” 粉萃往里头探了探,问:“要不然我去照顾娘娘吧。” 平华拧眉:“皇上在里头,你不要命了?” 粉萃一顿,这才老老实实在外边候着。 赫连慎倚在床边,一会儿看看手中的书册,一会儿扭头看看卓幸,脸色阴郁,很是难看。 卓幸额前布了层汗,看起来是热的很。可她偏说着冷,一个劲儿的喊冷,还往被褥里钻,要不是赫连慎拉着她的手,估计这丫头能把自己闷死。 余平:“皇上,娘娘好像做了什么梦……” 卓幸紧紧咬着牙,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哭,确实像是在梦中。 蓦地,赫连慎突然想起她落水那次,也是做着梦哭。 “都出去。” 余平一顿,领了两个宫女出去,还带上了门。 赫连慎坐了半响,卓幸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起身解了腰带,长袍一脱,直接扔在床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捉着卓幸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迷迷糊糊中,卓幸听到有人说:“不是冷么,抱着。” 然后她便整个人贴了上去,挂在了赫连慎身上,而自己却完全不自知。 只知道自己抱着的这个东西,热乎乎的,像个大暖炉似的。 此刻,玄清宫是这样的景象,钟华宫却乱做一团。 魏妃虽刚刚小产,可力气却大的很,那枕头咂过去,倒了一片名贵的花瓶,听着声响都让人心疼。 宫女哭道:“娘娘,娘娘保重身体啊娘娘!” 魏妃一只手压在腹部,还不肯相信自己的皇子就这么没了,可他的的确确没了…… “是谁!是谁做的!本宫要告诉皇上,皇上呢,去,去叫皇上!” “娘娘,皇上已经处置了皇后,方才来看过娘娘,这会儿已经走了。” 魏妃一下怔住:“皇后?” 同时,洛央宫也才得了消息,余妃眉头一皱:“皇后?” “奴婢听说皇后已经被皇上幽禁在静安宫,这与废中宫没什么两样,如今的皇后,也不过空有名头了。” 余妃冷笑一声:“本宫的孩子也是她害死的,如今她又害了魏妃的胎儿,接连两次谋害皇嗣,这名头给她都算奢侈!不过这魏妃也是可怜人,还没得意多久呢,就落了胎,果然是没有福气的人。” 就如太后想的那般,皇后一旦被迁去了静安宫,这合宫上下谁人不知,如今皇上此举等同废后。 是以,她早早叫来了李清尘。 太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李清尘说了一二,最后道:“如今皇上将那幸妃放在心尖儿上宠着,你入宫多久了,皇上可曾去过你宫中?” 李清尘脸色微变,未答。 太后继续道:“你是侯爷与大长公主的嫡女,而卓幸只是尚书府的养女,你二人本是云泥之别,可如今却同处妃位,难道,你不想再往上一步?” 李清尘淡然的抬眸,直问:“中宫尚在,太后所言何意?” “我与你母亲交好,与其捧了别人,不如是你。中宫尚在,可这在与不在都一样了,如今宫中未有能主后宫之事的人,若是按资历,那这主理后宫的人应是余妃才对,可你倒真甘心让余妃抢了风头去?” 见李清尘不说话,太后抿了一口热茶:“余妃也不打紧,万一让那幸妃抢了这主理后宫的名头,你这侯府之女,可就被踩在底下了。” 李清尘的睫毛微微一动:“臣妾出身侯门,自小便被教导要为家族争光,是以处处都争个头筹,在宫中,亦然。” 听了这话,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带着语气都放缓了许多。 “皇后是哀家的侄女,她若能保住性命,哪怕永远呆在静安宫也无碍,你争的未必是中宫之位,而是群妃之首。” 李清尘微微一笑:“贵妃之位。” 后宫有无数双眼睛,哪里风一吹草一动,不多久便传到了各个宫中。 太后在这个节骨眼宣了静妃,那意欲为何,显而易见。 是以,不过半日的功夫,各宫都有了自己的计量与打算。有的摩拳擦掌,对那后位生了觊觎之心。 有的处处留心,巴结着有可能主理后宫的几位妃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