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凤栖宫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舍的抬脚往起宸宫去。她真想瞧一瞧,凤栖宫是如何的手忙脚乱。 也想知晓,若是幸妃这龙胎保不住,来日还有没有她得宠的份儿? 届时,再让父亲的几个同僚上一份折子,以皇家子嗣寥寥为由,让皇帝纳妃。 李梧想的正好,凤栖宫那也确实乱成了一锅粥。 卓幸深深吸着气,血已经止住了,只是她心有余悸,不敢动弹。 旁边赫连慎坐着,紧紧握着卓幸的手,拇指擦了擦她额间出的汗,万分怜惜道:“疼不疼?” 卓幸只弱弱的出了句声儿:“徐、徐太医……” 徐太医忙跑进来,甚至都不敢抬眼瞧皇帝。 他只着急叹道:“娘娘,微臣上回便说过,孕中补血过剩乃大忌啊!” 闻此言,紫兰紫芬纷纷跪下,紫兰更急了:“皇上明察!奴婢们不敢给娘娘用补血之物,平日里膳食都按太医吩咐摆的,实在不知缘由,还望皇上明鉴!” 卓幸气若游丝,稍稍用力:“徐太医,本宫的孩子……” 徐太医抹了把汗:“龙胎暂时保住了,只是娘娘元气大伤,需得好好调理,半点都马虎不得!若是长久食用补血之物,还不等生产,恐怕……” 赫连慎眉间一沉,朝徐太医冷冷看过去:“恐怕如何?” 徐太医不敢说,抖着身子,跪得更低了些。 好不容易遣散了众人,赫连慎面色一松,嘘出心中憋着的那股气,拿他那双狭长眸中静静瞧着卓幸。 卓幸被他瞧的笑出了声,这一笑,又动了气,腹部猛的一疼:“诶呀……” 赫连慎忙轻轻揉着,假意斥她:“笑什么,差点连命都没了,还敢笑!” 卓幸躺在床上,不敢动弹,只能拿手指轻轻勾住他的:“方才可怕了,怕要是龙胎保不住,皇上会怪我。” 赫连慎心下早就软成了一滩水:“不会,不怪你。” 出了寝殿,他便换了一副表情。那神情坚毅的像要上战场一般,加上凤栖宫刚经历了一场劫难,各个都放轻呼吸,不敢出任何声音,场面严肃的让人提心吊胆。 “查,给朕严查!” 他忽然呵道,吓的底下的宫人一个激灵,纷纷应是。 这一回,就是连余平也不敢多说了,方才皇帝的神情他可是看的真真儿的,若是找到了加害娘娘的凶手,恐怕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李梧并未去起宸宫,反而折了个弯去了凉亭下坐着,只因方才在起宸宫门前碰见了悦亭长公主。 悦亭去了青台山数月,说是去修身静心的,这一修便是如此久的时间,方才李梧在宫外头就听见了太后中气十足在责骂悦亭。 这不,悦亭一出来,便将气撒在了李梧身上。 何况悦亭是看不起李梧的,说好听了是表姐,难听的,就是舅舅家一个庶女,上不了场面。 反正太后也在气头上,李梧想想便不将这个脸伸过去让她打了,于是提脚就走。 说来也真是奇怪,悦亭没事儿跑去青台山做什么?修身养性?就她方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可真是好笑。 凉亭的地势较高,从李梧的视角看下去,正好能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挎着药箱,脚步匆匆。 依他来的方向,李梧当即就认出了,这个莫不就是替幸妃诊脉的徐太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