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嗯。” 戚乔试探着,环着他脖子的手臂不再虚空,落在实点。 一直刻意地保持着距离的头也低了低。 她将下巴搭在谢凌云左侧肩头。 呼吸间,闻到清冽干净的熟悉味道。 阳光透过叶隙,随着他们朝前走,一缕一缕地照在两人身上。 林间的小径,静谧极了,耳中只剩下时不时传来的鹊鸲啼鸣。 一连紧绷了两个月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松了下来。 她心中犹如乱麻,哪怕强撑着,让自己在这两个月没有一刻空闲时间,去思考爸爸的事情,可在一滩烂泥中不停转动的轮毂一旦停止运行,裹挟的泥浆便会重新掉落,挡住前行的路。 戚乔垂着脖颈,像汲取养分的藤蔓,倚在谢凌云肩头。 她的呼吸轻而缓,像狂风时天空一团被吹散的流云,破碎而流离。 谢凌云偏了下头。 “很疼?”他问她的脚踝。 说完,又很快到:“马上到了,再忍一会儿,嗯?” 戚乔换了方向,脸颊朝向外侧,趴在他肩上。 谢凌云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林间静悄悄,风仿佛都在此刻静止。 好一会儿,背上的人身体轻轻地颤。 他忽地感觉到肩头一片湿热。 戚乔低声,哽咽着,啜泣再也控制不住,从喉间逸出来。 “疼……”她努力了,可是还是忍不住,“谢凌云,我很疼……” 谢凌云脚步变得慢下来。 不知是哪棵树的上下夏蝉午睡醒来,知了知了地聒噪地叫着。 可他却只听得见耳畔,小猫似的,压抑的微弱哭泣。 只停顿一瞬,他的步伐又重新加快。 “很快就到了,我叫医生过来。”他低低地哄,“很快就不疼了。” 仿佛奏效,他说完,没多久便感觉到,背上少女的身体的不再轻颤。 谢凌云疾走如飞,穿过层层林木,沿着羊肠小径,熟稔地步入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宽展道路。 路的尽头,立着一幢两层高的建筑。 这幢小楼沿着身后的山体建造,灰白相间的墙体外观,前院种着一棵十分具有禅意的小叶紫檀,树下一桌一椅,边上有片种了莲花的小池塘。 整栋房子背靠着绿树繁荫的山体,朝南而立,二层的东南两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窗,足够欣赏山景。 它立在西山群峰一处不知名的山间,仿佛一处隐秘的桃源。 戚乔听见风吹叶动的声音,从谢凌云肩上抬起头来。 她的声音还哽咽着,几分微哑:“这也是你家吗?” 谢凌云背着她,双手占用,便一脚轻轻踢开不足半人高的木制院门。 “算吧。”他说,“我妈是建筑设计师,这里是她最后一个作品,但她也没有在这儿住过。” 所以他说,算吧。 戚乔明白几分,她抬眸,将这栋建筑细致地看了又看。 最后说:“你妈妈好厉害。” 谢凌云“嗯”了一声,很快,背着戚乔进门。 将她放在一楼的软沙发上,顺势蹲下来,单膝点地,将戚乔的裤脚再次卷高,动作小心地脱掉了她的鞋子。 戚乔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我……我自己来。” 谢凌云抬眼。 这才看到,少女双眼通红,颊边悬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 他没有听见啜泣声,她却不知道趴在他背上,无声地掉了多少眼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