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场可是严家产业,宝珠姐虽然体弱,但极擅相马,一会儿准能给你挑出一匹良驹!” 范清如不耐地冲着严宝珠招招手,严宝珠正同柳玉莲说话,见范清如这般动作,连忙迎了上来,对着柳韶光一笑又立即偏过头去,不敢直视柳韶光明媚清透的目光。 待到范清如说了马球组队之事后,严宝珠的眼神便微微一亮,期待着望向范清如,连连点头保证,“范妹妹放心,我定然不会拖大家后腿!” 范清如冷哼一声,“谁是你妹妹?我娘可没给我生出个姐姐来。” 严宝珠一张俏脸登时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半晌才勉强一笑,低声细语同范清如赔不是,“范小姐莫要见怪,是我多嘴了。” 柳韶光心中啧啧两声,只道自己上辈子怕是也没长眼睛,严宝珠可没这么低声下气讨好过自己。 这么想着,柳韶光的脸色便冷了下来,只拿眼觑范清如,“这首《汉宫秋月》已然便要结束,萧姐姐也快分好茶了,你再不把诗补上,怕是要拿个‘魁首’了!” 范清如给了柳韶光一个白眼,严宝珠见状,温温柔柔地出声打圆场,“不如让我看看能否帮上忙?” “谁让你帮了?”范清如更为不满,“我便是拿最后一名,也不叫人帮忙!” 严宝珠再次吃了一顿排头,泪盈于睫,范清如顿觉头大,连忙道:“我可没欺负你啊!算了算了,等会儿打马球的时候你跟着我,别把自己摔着了,输了便输了吧。反正我大哥今天也在马球场,让他过来给我助威,顺带指点我们一番,我就不行,我们还会输!” 严宝珠耳尖红愈滴血,飞快地瞥了柳韶光一眼,绞着手帕轻声道:“这怕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本朝男女大防又不像前朝一般苛刻,做兄长的指点一下妹妹又有何不可?” 柳韶光嘴边泛起一抹冷笑,现在知道不妥?和范凌私通的时候也可没见你觉得不妥。 不多时,筝停茶止,萧淑慧含笑将茶盏递给沈月华,柔声道:“你瞧瞧,这兔子可还合心意?” 沈月华已经爱不释手地仔细端详了起来,嘴里冒出一长串夸萧淑慧的话,萧淑慧眉眼含笑,丝毫不以为傲,名利不往心头去,纤尘不染带香来。 其他人的诗也都写好了,沈月华通通收好往萧淑慧跟前一放,而后眼巴巴地盯着萧淑慧,目的显而易见。 萧淑慧失笑,一一将诗念了出来,而后评道:“诸位皆是才情过人,我所评判的,也不过是我一家之言,当不得真。依我所见,便是这句‘年年花落无人见,空逐春泉出御沟’为妙。” 严宝珠面色一喜,努力学着萧淑慧的姿态做出淡定自若的模样,却还是遮不住浑身的喜意。 沈月华却不喜这诗中的幽怨,转而笑问萧淑慧,“萧姐姐莫不是忘了,你自己还未作诗呢,莫不是要赖账?” “我哪敢赖沈妹妹你的账?”萧淑慧嗔了沈月华一眼,略一思索,便提笔写道:“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沈月华念完便高声叫好,范清如等人亦面露佩服之色,皆推萧淑慧为魁首。 柳韶光更是在心里暗赞一声:不愧是日后宠冠后宫的萧贵妃,才貌皆是上佳,怪不得一进宫便荣宠不衰。 诗会后,沈月华总算松了口气,大手一挥便带着众人往旁边的马球场跑。 柳韶光眼神微动,挽了严宝珠的手臂笑道:“宝珠姐好灵巧的心思,想来是早就猜到了沈姐姐的打算,竟是将衣裳都放在马球场了。” 严宝珠本就因诗会魁首之事而心下恹恹,乍一听柳韶光提到马球场,登时想到现在还在马球场的那个冤家,更是心虚不已,只勉强笑道:“妹妹不也一样,都把骑装准备好了。” 柳韶光一面同严宝珠说话,一面打量着她的神色。果不其然,一进马球场,听到球场上传来热烈的欢呼声后,严宝珠的神情愈发不自在了,眼神四下飘忽,紧张地往范清如身边凑了凑。 不多时,柳韶光便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向自己的方向望来,抬眼看去,正是范凌。倒是个人模狗样的伪君子,生得不差,却远比不上柳焕的温润精致。 严宝珠可真是瞎了眼! 正心虚的严宝珠也感受到了那道熟悉的目光,心下暗暗着急,那冤家又毫不收敛,严宝珠生怕柳韶光怀疑,飞快抬头给了对方一记眼刀,而后对着范清如笑道:“范妹妹,那可是你家兄长?他可真疼你。” 范清如险些被严宝珠这话给恶心死,正要反驳,抬眼就对上范凌殷切的目光,忍不住暗骂一声这人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他什么时候见到自己会这么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