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皱眉,“啪”的一声狠狠拍在徐子渊的手背上,俏脸泛霜,“放手!你弄疼我了!” 徐子渊骤然回神,下意识地松了手,便见柳韶光如霜雪般的皓腕上环了一层刺眼的红,一时间便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苦笑道:“我好像总是让你受痛。” 柳韶光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前尘已尽,再多纠缠也无用。上辈子我也算不得无辜。这辈子你我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徐子渊失魂落魄地看着柳韶光,瞳孔涣散,低低苦笑一声,“各生欢喜?阿韶,没了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欢喜了。” 柳韶光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过了歇息底里的阶段后,又对徐子渊与上辈子全然不同的变化生出一丝好奇,忍不住问,“上辈子你那么厌恶我,怎么突然就对我情深似海了?” “我从未厌恶过你!”徐子渊再次强调,认真地盯着柳韶光的眼神,头一回当面向柳韶光承认自己的心意,“便是一开始,你拿粮草换婚事,我也没看轻你。” “我爱上了一个姑娘,她有着世上最热烈明媚的爱恨,点亮了我灰暗的人生。但我却不敢承认。” 少年人的自尊心就是这么可笑,对待动心不知所措,因为从未触碰过这样炙热的爱意,慌乱之下反而错误地选择用冷言冷语遮掩自己已然动心的事实,又在感受对方赤诚的爱意后发自内心的欢喜,却还要欺骗自己那不过是为人未婚夫的责任。认定自己不配被爱,不敢正视柳韶光的爱意,也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动,何其可悲。 在感情里,他就是个懦夫,远不如柳韶光勇敢。 只是这些话,到了如今,徐子渊也不敢再同柳韶光细说,只是再次表明的心迹,“我心悦你,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对你的爱从未停歇。” 柳韶光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强撑着挤出一个笑意,哑着嗓子道:“是吗?看来上辈子,我也不算太狼狈?” 到底还是等到了这句话,虽然太迟,好歹也对上辈子那个为了徐子渊不顾一切的柳韶光有了交代。 最起码,她的付出没有白费,她的爱,也没有被辜负。 到底还是等来了回应。 只是,这辈子的柳韶光,已经不想再爱了。 也,爱不起人了。 徐子渊伸手想要擦擦柳韶光的泪,却被柳韶光躲了过去,更是心痛如绞,哑着嗓子向柳韶光道歉,“上辈子,是我对不住你。” 后宅琐事,婆母刁难,京城的流言蜚语,还有陛下的为难,这些都是柳韶光嫁他后经历过的坎坷,便是徐子渊自认给了柳韶光足够的尊重和保护,现在看来,依旧还是让柳韶光受了不少委屈。 只是,想要放手,太难了,也太痛了。 徐子渊闭了闭眼,不让柳韶光看见自己眼底的疯狂,低声道:“你先回房吧。” 柳韶光点头,转身便走,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徐子渊站在原地,凝望着柳韶光慢慢远去的背影,只觉得一颗心都被人摘下,痛到麻木,仿若自己的人生又只剩下黑白二色。 柳韶光回房后便趴在床上好好哭了一场,似乎要将前世受过的委屈全都哭出来,倔强地咬着牙不发出声音,肩膀微颤,不多时便打湿了半块枕帕。 徐子渊直到看着柳韶光进了房门,才缓缓收回目光,闭了闭眼,忍去喉间的哽意,仿若游魂似的往外而去,碰上还守在花园的柳焕,也是淡淡点头,茫然叫了一声“大哥”,便抬步欲走。 吓得柳焕当即一个激灵,赶紧挺直了身子摆手道:“世子可莫要乱喊人,想来是方才醉酒,一时失言了。” 天老爷,这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怎么徐子渊出来见了自己就叫大哥? 柳焕恨不得回去立马把柳韶光揪出来审问一番,这可真是要了命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