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娘不爱,现在却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淡淡道:“侯爷好心胸。” 徐子渊正好在此时掀了帐篷门帘进来,仔细打量了柳韶光一番,才将目光移到永宁侯身上。 永宁侯都被这逆子给气笑了,“怎么,怕我吃了你的心上人不成?” 徐子渊抿唇,而后缓缓跪下,背脊挺得笔直,定定地看着永宁侯,“我想娶阿韶为妻,请爹回京后便向柳家下聘。” “哼,现在想起你还有个爹了?”永宁侯随手抄了个杯子就往徐子渊身上砸去,“天底下怕是没哪个爹像我一样,儿子要成亲了,当爹的还不知道。我要是不把柳姑娘叫过来,你是不是还打算请了圣旨后再告诉我啊?”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倒好,眼里都没有父母了是不是?” 徐子渊低头不语,永宁侯见状,心中怒火更甚,起身围着椅子转了几圈,抄了茶壶准备往徐子渊身上扔,迟疑了一下又放了下去,气得直喘粗气,指着徐子渊的手指都在颤抖,“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徐子渊猛地抬头,对上永宁侯怒气冲天的双眼,“我不说,爹不也知道了吗?” 一旁的柳韶光忍不住抬手抚了抚额,徐子渊这张嘴,真是没救了。这时候顶什么嘴啊?除了火上浇油外还有什么作用? 果不其然,永宁侯这回再也不迟疑了,双手抄起还有半壶热水的茶壶,砰的一声砸在徐子渊面前,“你这是在指责我监视你?” 徐子渊垂眼,“不敢。只是爹都知道了,我说不说也无妨。” 柳韶光闭上眼,已经不敢再看永宁侯会气成什么样了。徐子渊这无意识地气人的本事,这世上怕是没人比得过。 上辈子深受其害的柳韶光十分能体会永宁侯现在的感受。 见永宁侯似乎已经快要气得失去理智了,柳韶光生怕自己这条池鱼被殃及,淡定地向永宁侯请辞,“侯爷既然还有要事,那民女就先行告退了。” 永宁侯原本还想留下柳韶光的,后来转念一想,他确实有要事,揍逆子这等要事,也确实不好让柳韶光瞧见,只能黑着脸挥了挥手,同意柳韶光离开。 柳韶光一见永宁侯那表情就知道徐子渊要糟,离开营帐的时候,眉毛都快飞到脑袋后面去了。揍儿子好啊,揍儿子妙啊,永宁侯还可以再继续多揍几顿这个逆子! 柳焕被众多将士围着脱不开身,勉强分神关注着营帐这边的情况。见柳韶光眉飞色舞地出来,柳焕心里便松了口气,瞧这模样,应当是没受委屈。 又哪里知道柳韶光这是因为徐子渊要挨打了才开心不已呢。 其实上辈子,永宁侯对柳韶光的态度一直不错。只可惜永宁侯上辈子身受重伤,缠绵病榻,整日靠汤药吊着一口气,哪里还能顾得上吴氏作不作妖? 这辈子倒也不错,至少永宁侯的命保住了。 过了两天,柳韶光又去向永宁侯辞行,这一回,永宁侯十分痛快地答应了,只在柳韶光转身要离开时,突然开口道,“我家那个傻东西,人倔,嘴笨,又不爱说话,小时候我一度以为他是个哑巴。但他一根筋,认定的人和事绝不会变。他既然认定了你,就不会辜负你。我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好父亲,他母亲更是……夫妻一体,日后,他就只有你了。” 柳韶光微微皱眉,不明白永宁侯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面上却笑道:“侯爷这般关心世子,若是世子知道了,想来会很是开怀吧。” 永宁侯看了看柳韶光,眼中浮现一抹欣慰,转而又变成冷漠,哼了一声才道:“我有什么好关心他的?天底下只有儿子孝顺老子的,可没有老子哄着儿子的道理!” 柳韶光眼中便带了笑意,心下也生出诸多好奇,瞧着永宁侯这样,也不像是对徐子渊毫无感情的模样,又何必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