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管听主子的吩咐,表小姐再可怜,又与他何干呢?比起表小姐,他也更乐意柳小姐做他未来的主母。 吴怡看着瑞安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时间也无法判断徐子渊这回叫了吴氏族长过来,到底是不是要带她回老家。又听到永宁侯夫人被护卫“请”去禅院为永宁侯侍疾的消息,吴怡终于明白过来,这是徐子渊在为他的婚事扫清道路,不允许他的婚礼上有任何变故。便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比不过柳氏女在他心里的位置。 想明白这一点,吴怡硬生生将手里的帕子撕成了两半,低头沉默了许久,才慢慢来到棋盘旁边,一子一子开始打棋谱,目光逐渐幽深,最终归为平静。 礼部这边为徐子渊的婚事忙了个脚不沾地,主要是徐子渊突然变得十分喜欢挑毛病,这个香料味道不太好,那个花纹不够精致,更过分的是,连选出来的迎亲的队伍,也被徐子渊嫌弃不够英武,气得礼部尚书差点撂挑子把事情全都扔给徐子渊——就你能挑刺!这么会挑刺,干脆你自己来! 徐子渊还真从礼部尚书那儿接过了许多琐事。上辈子柳韶光曾戏言过,迎亲的花轿不大舒坦,一路从江南到京城,叫她坐得腰酸背痛。徐子渊便在礼部尚书的白眼下,弄了几张狐裘做软垫,又仔细瞧了窗户那儿的帘布,又回想起柳韶光打趣说那帘布上绣着戏水鸳鸯,还不如换成牡丹更合适。 徐子渊从未如此感谢过自己的好记性,上辈子柳韶光对这场婚事的种种遗憾,这辈子,他终于可以一一补全。 礼部尚书都习惯了徐子渊对婚事的上心,在听到徐子渊淡淡表示他要亲自去柳家迎亲后,礼部尚书竟然没觉得奇怪,甚至觉得以徐子渊对这桩亲事的看重,这么干好像一点毛病都没有。 倒把景元帝惊了一下,心中对柳韶光更是好奇,转身又去找周太后分享徐子渊的趣事,“等子渊成婚了,朕可得好好见见柳氏。能将子渊驯服,这位柳小姐,可了不得啊!” 江南。 柳韶光笑眯眯地将钱嬷嬷迎进了府,接下来,钱嬷嬷的噩梦就来了。 因为柳韶光会在轻而易举完成各个姿态要求的同时,对钱嬷嬷进行精神攻击: “钱嬷嬷,你平日就是这么教人规矩的吗?你看看,跪拜礼那儿,你跪下的时候可不大好看,双脚没并拢,整个人像一个秤砣似的,啪的一下就沉下去了。不信,你再来试试?” “钱嬷嬷,你刚才下巴的位置不太对,再往下收小半根睫毛的位置会更好。” “唉,亏你还是个教养嬷嬷,怎么还比不过我随便学几天呢?” 每天被柳韶光在耳边这么念叨着,钱嬷嬷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对比起来时傲气十足对柳家众人诸般看不上的模样,现在的钱嬷嬷,在柳韶光的语言打压之下,精气神都散了一大半。刚到柳府的钱嬷嬷还能算是个精神矍铄的教养嬷嬷,现在完全老了十岁不止,头发都白了一大半,同柳府的婆子相比,除了她那一身仿佛被刻进骨子里的仪态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的区别。 柳韶光心下冷笑,想起上辈子钱嬷嬷在柳家作威作福还总是拿严宝珠的事讥讽大哥,就觉得钱嬷嬷眼下这副模样完全是活该。更别提后来去了侯府,钱嬷嬷也没少帮着吴怡给她添堵。要不是想给永宁侯夫人添点堵,柳韶光都想把钱嬷嬷留在江南,让她就这么穷困潦倒过完这一辈子。 柳韶光的婚事可是大事,柳家人全都忙活了起来。柳福贵直接把江南有点名气的绣娘全都请到了柳府,财大气粗地表示只要她们认真为柳韶光做些绣活,就给她们平日里十倍的价钱。 柳韶光也没阻止柳福贵这行为,不仅不阻止,她还直接吩咐绣娘们将给徐家人的衣裳荷包等物件儿全都一并绣了。 上辈子,这些东西可都是柳韶光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她本就不善刺绣,没少将自己的手指扎得血迹斑斑。结果还被永宁侯夫人好一通嘲讽。这辈子,她要是再傻不拉几自己绣,那才是脑子有毛病。 至于徐子渊……上辈子给他做的那两身衣裳他倒是时常穿着,平日里也挺爱惜的模样。但是现在,柳韶光已经不想再亲自给他做衣裳了。 江氏拖着柳福贵跑去库房,一遍又一遍地清点着首饰头面,又仔细为柳韶光分出许多见面的荷包,好叫柳韶光在第二天拜见公婆的时候,若是见了徐家亲戚,也能给上一份见面礼,不至于失礼。 柳焕和柳璋更是没有闲着,送亲队伍要选哪些人,走什么路,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