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险些逼疯她的事,如今面对罪魁祸首,竟然也能冷静下来,不再像上辈子那样歇息底里,反倒平静如水。 徐子渊想了想,决定先把江家摘出来,免得柳韶光一会儿承受不住,轻声问她,“你不觉得,江永怀同你舅舅,不太相像吗?” “你的意思是表哥不是舅舅亲生的?”柳韶光霍得瞪大了眼,而后断然否定,“不可能,舅母绝不是那样的人!” 舅母那样温婉贤淑以夫为天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不住舅舅? 徐子渊没想到柳韶光会想岔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当年有人刻意调了包,江家真正的孩子,生下来就被换走了。” 这是什么说书人的故事?柳韶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孩子还能换?等等,舅舅好像有提过,当年舅母生产生得匆忙,在外头就发动了,还因此伤了身子,无法再有孕,这些年一直病恹恹的,身子亏损得厉害。 这么一想,简直叫柳韶光后背发凉。舅母的身子,真的是意外吗? 并非是柳韶光刻意将事情往坏处想,但想想江家一直只有江永怀一个孩子,舅母生产伤了身子,舅舅原本还有两房妾室,也一直没消息。这就耐人寻味了。 那些人既然做的出换孩子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再随手断了江家的后,确保江永怀能完全接管江家的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柳韶光忍不住抽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当初舅母的突然发动,也是依依向物华定定住天涯 柳韶光简直不寒而栗,冷静下来后定神追问徐子渊,“那被换的那个孩子呢?” 舅舅舅母这么悲惨,那个孩子更是不知被带去了哪里,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舅舅舅母他们又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想着上辈子徐子渊从来没戳破过江永怀的身世,柳韶光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徐子渊犹豫了许久,还是张嘴答道:“那孩子,被他们扔进山里了。” “这帮畜生!”柳韶光愤怒之下,将床拍得砰砰响。 徐子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又熟练地端着水过来准备给柳韶光洗脚。 柳韶光皱了皱鼻子,不大高兴,“你还没说完呢,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处心积虑地换掉舅舅的孩子?” 江家不过就是个商户,也就生意做得大了点,但在江南也不是顶尖的,上头还压着两三个商号,并不算太显眼。 徐子渊一边揉着柳韶光的脚一边开口,“你不觉得,江家这样的,不拔尖,日子又好过的,正合适吗?” 柳韶光一想,还真是这个理。要是想给孩子选个人家,又不引人注目,江家确实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江永怀的来头必然不寻常,有那山匪在,还费尽心思给北疆军拖后腿,给胡人通风报信在边疆搅浑水。 这其中种种,柳韶光都不敢细细往下想。越琢磨越觉得江永怀的真正身份很是吓人。 都勾结胡人落草为寇了,不管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既然牵扯进了这些事,那也是得带着整个江家一起上刑场的大罪。 柳韶光头痛不已,亲表哥被换一事都顾不上了,江家这是马上就要满门抄斩啊! 徐子渊见柳韶光一脸愁眉不展,镇定道:“放心,一切有我。” 柳韶光原本繁乱无措的心忽然就定下来了,徐子渊永远有这样安抚人心的力量,虽然话少,但言必行,行必果,一开口就叫人极为安心。 柳韶光忽然想到,上辈子徐子渊冲动之下杀了江永怀,只说是江永怀口出恶言还辱及陛下,愣是没透露过一句江永怀不是江家子,要不是景元帝拉了个偏架,徐子渊估摸着要脱层皮。 后来文官们处处看徐子渊不顺眼,御史隔三差五揪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参徐子渊一本,皆因此事而起。 两下一联系,江永怀的身份,也差不多呼之欲出了。 柳韶光狠狠咬牙,浑身都因愤怒而微微发抖,这群王八蛋,凭什么将无辜的人拉下水。要不是江家幸运,上辈子怕是要被满门抄斩甚至是诛九族! 再一看徐子渊从容淡定的神情,柳韶光不知为何,心里又窜出一股火气,抬起湿漉漉的脚踹了踹他的手臂,溅了他一手臂的水,没好气道:“这么重要的事,上辈子为何要瞒着我?” 要是一开始就说清楚,上辈子他们又何必走到最后那一步? 徐子渊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神情有一瞬间的悲戚,复又消失不见,恢复了一贯淡漠的神情,垂眸低声道:“你知道了,也是徒增担心,更无法和舅舅明说。” 柳韶光张了张嘴,想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转而便想到了景元帝,瞬间惊骇地看着徐子渊,“你不会将陛下都瞒过去了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