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挡在蔚羌眼前,又低着声重复一遍:“出去。” 他再怎么缺少经验也知道此筝非彼筝,脸颊紧绷着,似是对方再多作停留就不是两个字能解决得了了。 这边勃然大怒,那边的别博远却快笑昏过去,被自己便宜堂弟折腾糟糕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他还是头一回看见沈听澜对人动手,那种粗鲁的样子真该拍下来刻进光碟里用作纪念,或是卖给媒体也绝对值钱。 等被吓得脸色煞白的小公子逃出去后,他才咧着嘴慢悠悠损了过来:“这儿的黑话可不少,你们不知道就敢随便点单了?” 沈听澜坐回去,眉头还紧紧蹙着,“怎么不早说?” 别博远无语,他刚刚都快被季新霁气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哪还有功夫来管他俩? “抱歉,蔚先生。”沈听澜扭过头,脸色稍霁,“吓到你了?” 蔚羌摇头,只能说失望。 原来墙上这么多乐器只是摆设,这里的陪酒人员也只是单纯的花瓶,压根没有弹奏的本事。 沈听澜沉默地伸手,替他把脖子前歪了的领结理正。 “来这儿的都是一些俗人,越俗的人就越喜欢高雅。”别博远也不介意是否把自己骂了进去,轻车熟路地从桌下的抽屉里取出开瓶器,挑了瓶酒放上桌,“这里可没有厨师给你们做烟熏火燎的菜,倒是有垫肚子的水果或点心,把平板给我。” 他听沈听澜在电话里提了几句蔚二少开工作室的打算,这次来见面主要也是想看看能让沈听澜开口发话的“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见到面后他立马就来兴趣了,他分明记得去年见过蔚羌那张脸。 那时沈听澜正为项目出纰漏而忙得昼夜颠倒,他也因季新霁他妈即将嫁给自己二叔的事而气得心欲滴血,于是挑了个晚上找了个嘈杂的闹吧发泄情绪。 结果酒喝没两杯,沈听澜便开始吃不消,不到九点钟就要离开,刚起身就被歪歪斜斜路过的青年一头撞在怀里。 沈听澜到底酒量不胜,险些不稳摔回卡座,堪堪扶了一把吧台才站住脚跟。 别博远看过去时,青年正在道歉。 那人一双水亮的眼睛在霓虹灯下妖冶夺目,声音却温和又平缓,实在让人没脾气发,饶是沈听澜被工作上的事憋出一肚子火也放轻了声音,说了声没关系才阔步离去。 别博远又不着声色地打量了对面的蔚羌一眼,以在外头沈听澜听见他那句话的反应来看,也显然是记得蔚羌的。 原来是铁树开花了。 哈。 那他就好心地帮一把吧。 别博远倒上三杯酒,等规规矩矩的服务生送进来小糕点和果盘后,便和蔚羌说起了工作室的相关事宜。 他原本还担心沈听澜是要让他做亏本生意,把人放他这里等腻了娱乐圈再哄回去,没想到几分钟下来他就对蔚羌有了新的看法,两人越谈越深入,直接把沈听澜晾到了一边。 沈听澜向来也不是话多的人,他坐着也不无聊,安安静静靠在蔚羌一旁听他说话,时不时接一杯别博远的酒,等两人谈话到尾声时人也犯晕起来。 他看着蔚羌被别博远三两句话逗得笑弯了眼,端着杯子抿了抿唇,又想起之前问过沈念筠的那个问题了。 他觉得自己无趣极了,他和蔚羌说话时,从来就没见过蔚羌笑得这么开心过。 分明他认识蔚羌更早,为什么对方和别博远反而更亲近? 沈听澜闷闷地又干了一杯,盯着身旁人一开一合的唇愣愣地出了神,心头像是被人拿拳头砸了一下,又酸又麻,这种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