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格格,奴才若是做错了什么,您尽管告诉奴才,千万不要再赶奴才走!…” 载潋叹道,“我说,你往后可要改改在宫里的习惯,在我跟前儿不要这么拘着,你瞧我身边几个丫头,和我亲近得很。”灵儿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载潋,与载潋目光相对了片刻后便又收回目光,她道,“是…奴才一定尽力改!三格格待奴才这样好,奴才一定尽力报答。” 载潋默默望着年轻的灵儿,竟仿佛忽看到了瑛隐的影子,她曾是自己身边最贴心的人,瑛隐在抚辰殿里拼死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仍格外清晰,她为自己而死的痛也还烙在心里。 载潋牵起灵儿的手,抚着她的手背,心中更思念瑛隐,她最终只笑道,“往后一定不让你再受苦。” 阿瑟走后,静心不在,载潋身边只剩下几个年轻的小丫头,安若与重熙不知被人叫去了何处,载潋许久找不着她们,心里也起了急,便让灵儿陪自己出去走走,却正遇见提着食盒走进延趣阁来的熙雯。 载潋驻了足,与她四目相对,熙雯将冷冷的目光落在载潋脸上,却忽然笑意如花,她从食盒里抽出一盘豌豆黄来,爽快笑起来,“侧福晋,您爱吃的,醇贤亲王福晋在时您就爱吃的,我特意叫他们做了送来,您尝尝!” 载潋心中一震,不禁立时起了疑,熙雯怎么会知道自己爱吃豌豆黄?! 载潋没有说话,只是警觉地注视着熙雯,灵儿完全不明状况,唯有陪在载潋身边而已。熙雯见载潋不说话,笑得更镇定起来,她走上台阶来与载潋肩并着肩,压低声音笑道,“侧福晋,您是不信任我,还是如今不爱吃了?是不是怕睹物思人啊,皇上…也曾吩咐御膳房给您做过吧?” 载潋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猛然一痛,她脚下不禁退了几步,她心中惧怕,不明白每日都生活在府门之内的熙雯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载潋感觉背后漫上一股凉气,却还是努力强打勇气,“你…你,你怎么知道?” 熙雯去让嫣儿从外面锁了延趣阁的门,院内只剩下载潋、熙雯与灵儿三人,府内也寂静得令人害怕,连鸟鸣也听不见,熙雯将豌豆黄举到载潋面前来,阴鸷笑道,“三格格,我可是好心,我私心想着,皇上如今恨极了您,您在皇上眼里,就是最卑鄙可耻的告密者,您是再也吃不到皇上赏的了,只能尝一尝这外面的味道,可怜啊,我才叫人做了送来。” 载潋的手指颤抖,她颤颤巍巍举起手来直指熙雯,质问道,“你…你说什么,谁告诉你这些话?” 熙雯装作无辜,睁大了眼睛打量载潋,戏谑笑道,“哟,三格格这是怕了?往日里对我咄咄逼人,不是很有底气吗?怎么我一提起皇上,您就怕成这样。”熙雯放下手里的食盒,忙上前来搀扶载潋,还在一旁笑道,“三格格您可站稳了,可别摔着了!” 载潋感觉呼吸困难,她甩开熙雯的手,想要离开院落,而大门却已经被锁住,载潋拼命砸门,却听不到外面的回应,熙雯追上来笑道,“还真是没错,无论我用泽公爷如何气您,您都置若罔闻,倒是皇上,我一提起来,您就怕成这样,躲什么?” 载潋想要离开,却被困在院里,熙雯继续笑道,“三格格!您想知道万岁爷的近况吧?那我来告诉你!万岁爷眼见着要封妃了,那容龄姑娘貌美如花,最与众不同,万岁爷自是过目不忘的!” 载潋感觉胸口剧痛,熙雯的话令她瞬间想起皇上与容龄在知春亭内的身影,她拼命捂住耳朵,却感觉熙雯的话已钻进了脑子,想甩也甩不掉。 “您知道皇上为什么厌弃您吗?”熙雯贴到载潋耳畔来,她尖细的声音钻进载潋的耳朵,“因为连我这样的寻常人都知道,万岁爷最厌恶首鼠两端的小人,最恨告密者,背叛者!就好比袁世凯…” 载潋感觉头重脚轻,她不怕熙雯揭开自己的过往,可她怕熙雯揭开自己与皇上的过往。 “您可是连袁世凯也不如,皇上可不曾像信任您地一样信任他,您可是万岁爷的妹妹啊!”熙雯的手攀上载潋的心口,她用力在载潋胸口前敲了两下,“疼吧三格格,被亲人背叛,该有多疼啊?” 载潋的眼眶已泛红,以往熙雯来故意寻衅,载潋不过一笑了之,可这次熙雯竟会如此精准地在自己的伤处和软肋上扎刀子,让她痛得站不直身来。 “不过如今都好了,有了容龄姑娘,万岁爷的心也不会疼了,容龄姑娘能体贴万岁爷的心意,万岁爷也喜欢她,封妃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熙雯继续附在载潋耳边说道,她仍旧不肯放过载潋,一字一句诛载潋的心,“现在万岁爷是连恨,也不想留给您分毫了,因为在万岁爷心里,在您身上浪费恨意,都是不值得,都是不配。” 载潋努力站直了身来,她一把推开熙雯,泪已落了满面,她失控地怒吼起来,“你胡说!…你胡说!”载潋抓住熙雯的肩,疯狂摇晃她道,“袁世凯…你怎么会知道袁世凯的名字?是什么人告诉你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熙雯狠狠挥开载潋,冷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