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若愚:“哇喔——” 姜江:“哇喔——” “哇喔,这是干嘛呢,大庭广众的也不臊。” 夏桐走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幕。 水珠从林沐风的发尖滚落,滴入草地里消失不见,他整张脸都淌着水,眼睛低垂着,睫毛轻颤。 “也不是非得那么拼命不可,没拿第一我们又不会怪你。” 姜江收拾完空水瓶,又从口袋里摸出餐巾纸往他头上糊。 “倒也不是为了争第一。” 林沐风看上去真的难过得打紧,他瞥了姜江一眼,继而背靠矮树,闭着眼仰着头,薄唇微张,小口喘着气。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会牵动颈线,喉结偶尔上下滚动,水珠悬在上面,闪着光。 姜江只看了一眼,就偏开了头,周若愚在一旁和夏桐打闹,远处枝头的蝉又开始鸣叫。 蝉鸣逐渐放大,就如绕在耳边,突然,所有声音都退去,姜江抽了一张纸,一把拍在了林沐风的脖颈上。 “给你擦水。” 林沐风:…… …… 运动会的三天转瞬即过,闭幕式过了,对所有人来说就是国庆假的开始。 最后一天轮到姜江值日,收尾的时候教室里就留了她一个人,林沐风从办公室回来,靠在门框边上抱着手臂看她,笑了一声。 “地干了吗?要不要我脱鞋进来?” 姜江拿着拖把,但显然脱水失败,拖过的地方浮着一层水渍。 “少废话,去拿海绵拖把把水吸了。” 她头也不抬,继续在地上胡乱拖着。 林沐风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听话地去做了,等他拎着一把粉色海绵拖把回来的时候姜江刚好拖完整个教室,地面贴着陶瓷砖,整个教室锃光发亮。 小姑娘拄着拖把站在讲台上,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智商都用在上课防着老师打瞌睡上了是吧。” 林沐风仔细地拖过每一处留水渍的地方,经过姜江的时候嘲讽了一句。 姜江冷哼一声。 “这不还有你吗,干啥啥都行,帮我收个尾不委屈。” 林沐风感到有点好笑。 “这才多久,赖上我了?” 说者无意,姜江眯着眼看向那个弯着腰拖地的男孩。 她看过每次值日的同学,直着身子象征性拖一遍地就差不多了,人走了,头发还粘在地上,像林沐风这样愿意弯着腰清理死角的,倒是头一个。 态度决定一切,这人平时看上去懒懒散散没个正经,但实际上做什么事都透着一股劲儿,不掺一丝水分。 “嗯,也就赖个一年。” 林沐风拖地动作一顿,海绵泡满了水,有些许漏了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拎着拖把出门。 “吸满了,重新洗一下。” 姜江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把布拖把放回教室外的卫生角。 两个人都有点走神,教学区偶尔路过几个背着书包脚步匆匆的学生,哪间教室的门被风带上,嘭的一声响。 他俩这边架着两个拖把在水槽里,水龙头开到最大,人远远捏着拖把尖站着。 等到水槽的水快满出来,林沐风才上前去关了水。 姜江没有章法地搅动着布拖把,水花一阵一阵,一旁的林沐风看不下去,把人给挤开,自己亲自上手。 “海绵的给你,进去把水吸干净了,这里我来。” 能怎么办,听他的呗。 等姜江把里面收拾干净了也没见那个说是在外面脱水的人进来,她抱着手上的打扫工具气冲冲地跑出去,只见人单手提着拖把,像拿着粗毛笔在公园地上写字的老大爷一样,笔走龙蛇。 祝、姜、小、笨、蛋、生、日、快、乐。 纵使以拖把为笔,以水为墨,写在地上的字依旧遒劲有力,笔势豪纵。 “过来。” 在写字的男生手腕一转,落下最后一个点, 姜江听见人唤她,在台阶上磨了磨脚,抱着手上一堆工具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在地上留个脚印。 “可惜了。” 她放好工具,走到那行字前头。 林沐风收了拖把,架到边上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