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也是的,那么好看一张脸,怎么天天绷着呢,不如多笑笑,那才好看。”眼镜男一路絮絮叨叨,就连临城最话痨的大妈都没他一半能唠。 姜江跟在他身后,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想把人给踹下山的冲动,“荒郊野外的,笑给谁看?笑得好看辟邪么?” 林间风过,树梢窸窣作响,有鸟在树丛中穿梭,拖着长尾立在枝头,警惕地转着脑袋,喉里叽叽咕咕,唱着不太悦耳的鸟鸣。 明明太阳悬在正空,可林子里却蔓延着寂静,只有眼镜男叽里呱啦说着无厘头的话。 姜江有些心慌,她左右观察了一番,耳朵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声响。 “你别说话了。”姜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错觉,出声提醒眼镜男。 可眼镜男似乎觉得姜江是在嫌弃自己,反而说话声又大了几分,惊起一群飞鸟。 姜江瞳孔瞬间缩小,她一把拽住前面的眼镜男,扶着就近一棵树木,往另一个方向跑。 眼镜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只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拽着走,尊严受到了打击,他开始一个劲扑腾,想要挣开姜江的手。 “突然干什……” 姜江彻底生了气,停下脚步反手给人一个耳光,但她没有多做停留,打完之后立马又拽着人一起跑。路上枯叶湿滑,就算穿着防滑的登山专用鞋,带着一个人一起跑对姜江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傻.逼吗你?脚还健在你就跟上,情况不太好,前面有树枝断裂岩石崩裂的声音,你最好祈祷不是山体滑坡。” 姜江放开眼镜男,自己埋头往营地的方向赶。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前路的树木拔地而起,轰然倒塌,还沾着新鲜泥土的根部扬起,岩石崩裂,整座山都在摇晃。 树叶连片落下,在空中飞扬,黄土满天,空中充斥着飞尘,阴沉的天也染上了一层暗黄。 姜江运气好,没有站在滑坡体上,不过地形彻底变了样,她被困在一处岩洞里,周围的标记都被破坏,地质罗盘也不在她手中,这下是彻底迷了路。 她翻遍了腰包,找到自己的手机,电量也即将告罄,顶部通知栏的信号成了灰色的e。 她叹了口气,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她靠着岩壁坐下,检查自己的伤势。 脚踝在奔跑途中扭伤,还有几处树枝刮伤,最严重的是小腿上被锋利岩石划了一道大口子,血迹斑斑,暂时还看不清伤得有多深。 她从腰包中找到消毒酒精和一卷纱布,她捏着东西,有些犹豫。 洞外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任何希望,她咬了咬牙,将酒精浇在自己的伤口上,刺痛瞬间迸发,连周围的肌肉都开始抽搐,姜江紧皱着眉头,泪滴一刹那便砸了下来。 等缓过了那阵钻心的疼,她对伤口处还沾着的沙土视而不见,拿起纱布随意包扎了起来。 山里温度低,她包扎完伤口,将裤脚放了下来,光看外表,一副完好的样子。 她颤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一时没拿稳,摁了好几次开机键,屏幕亮起sos紧急求助界面,她一愣,干脆让手机保持紧急求助状态,运气好也许自己就被发现了。 累了一上午,姜江的精力彻底耗尽,她靠在岩壁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蒙着一片白雾,有个身影在不远处站着,松松垮垮没个正形,他冲自己勾着手,悬铃木叶不知从何而来,一阵风卷过,那人的身影随着悬铃木的叶子一齐飞散,消失不见。 姜江乍然惊醒,双目茫然。 洞里意外暖和,石壁还反射着橙黄的暖光,她回过神,注意到离自己不远处加着一丛柴火,柴火变上坐着个人,那人拿着一根树枝,不断拨弄着火苗。 姜江的神经瞬间绷紧,她急忙起身,右脚却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再次瘫倒在地上,眼里蓄满了因疼痛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那人放下了手中的树枝,朝自己奔过来,动作似乎有些慌张。 “脚伤到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