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货架上的东西掉下来,砸到了。” 那绯红的小脸,几分忸怩几分担忧。 乐慧左右一看,“这不行啊,伤口有点儿深,要去医院缝针。” 陆北柠神色一愣,睁大眼。 周隐从她脸上瞧出害怕,不甚在意地笑,“哪儿那么严重,简单包扎一下就行。” “那怎么行。” 乐慧表情无语,“之前我儿子手划伤,还没你这个严重,随便包扎都感染了,你这得赶紧去医院,不能拖。” 听她这么一说,陆北柠心思都飞没了,还好乐慧帮忙给周隐做简单包扎,两个人去了洗手间冲洗上药,陆北柠则留下来给高志国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然而高志国还没到。 项目2组的组长就提前过来找陆北柠,这组长是典型的理科男,脑子里只有一根弦,根本没看清情况,就说想和她谈谈游戏原画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一开口就撞枪口上。 陆北柠本就烦躁,丝毫没顾情面,“你们项目2组不是有自己的美术吗,找我干什么,我就一个前台。” 她声音不大不小,办公区那边的员工都能听到。 2组组长没反应过来情况,还解释,“是这样,你不是跟林秋可比赛画鸦神吗,你赢了,网友那边都喜欢你的画风,所以我过来跟你商量一下——” 后面“咱们接下来怎么合作”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陆北柠怼回去,“你是不是没搞清状况,我和林秋可比赛是比赛,但不意味着我要对2组的美术负责,怎么,我接下这游戏的美术,她美术副组长的位置给我做吗?” 几句话里没一个脏字,却字字往人脸上扇。 那边妆都哭花了的林秋可登时从座位上弹起来,刚说一个“你”字,就被她旁边的好姐妹拉着坐下。 2组组长也没想到陆北柠这小绵羊能咬人,又无语又憋闷,转头无奈回去了。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结果在医院,周隐刚缝完两只手,就接到2组组长的电话。 这组长也是个脑袋憨的,完全没听出来对面是公放,就这么大着嗓门告状。 先是简单说了遍来龙去脉,然后就开始抱怨,说这小丫头太傲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嚷嚷,谁的面子都不给,还说不都是来打工的,这么横回去做大小姐好了。 这会儿陆北柠刚从楼下开完药上来,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眉头一簇,还没反应,就见周隐十分不留情面地截住话头,嗓音又冷又厉,像是压着滚烫的火气,“我的人不是来给你打工的,听明白了吗?” “还有我郑重警告你,这组长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今天就给我滚蛋。” 话说完,他那只伤得更重的手,二话不说把高志国手里的手机拿过来挂断。 刚包扎完的伤口渗出丝丝红血。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不爽,男人长腿撑地,靠坐在冰凉的墙壁上,眉宇间是许久未见的戾气和锋冷,胸膛缓慢地起伏。 高志国在旁边给他顺气,“哎呀,那大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犯不着跟他生气。” 周隐神色不耐,抬眼就见拎着水和一塑料袋药站在身后的陆北柠。 高志国一乐,“正好正好,弟妹上来了,快来给哄哄。” “弟妹”二字叫得陆北柠脸色瞬间不自在。 周隐哽了下,皱着眉用气音对高志国骂了声“滚”,高志国胖脸堆笑,“滚就滚,我现在就下楼。” 说着,他跟陆北柠打了个点头招呼,给俩人让出位置来。 陆北柠在周隐定定凝视的目光中走过去,见他两只手绑的跟木乃伊似的,反套路地噗呲一笑。 周隐本来就不大舒服。 被她这么一笑简直无奈。 也不吭声,也不生气,就这么故作颓丧地靠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瞧着她,轻哼了声,“也就你能欺负我。” 低磁的嗓音哪还有往日高冷,分明裹挟着几分讨巧撒娇。 陆北柠被他黏糊糊的眼神盯得耳廓发热,垂下眼,轻轻戳了下他的手,“还疼吗?” “你说呢?” 周隐鼻音淡薄,卷着浅浅的沙,食指轻轻勾了下陆北柠软软的小指,“难不成你真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是说他不耐麻药的毛病,却硬被他说得暧昧丛生一语双关。 陆北柠唇瓣翕动,故意气他,“嗯,忘了,早忘了。”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细心拿出刚买来的止疼药,又帮他拧开矿泉水,“吃吧,吃完了就不疼了。” 周隐垂下浓睫,没接。 转而看向陆北柠,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你喂我”。 狗子撒娇不稀奇。 稀奇的是周狗撒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