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下发,看着两人的名字在成绩单上的位置,沈言笑就会觉得,她们两个的距离也跟着越来越远了。 虽然黑板上还挂着“一天一分,一百天就是一百分”这种激励意义十足实则经不起推敲的励志标语,但在徐高待了三年,这个关口谁不清楚,老师再怎么扑腾也捞不上来所有人,只能死命拉着还有救的往岸上游,大王看似和许念念过不去,实则是知道她翻盘的几率很大,是对她寄以厚望的。 然而有多长一段时间,没有老师找自己谈话了呢。 大王和许念念妈妈有些多年前同学的同学的情谊,沈言笑听许念念提起过,但是自己不被重视是因为家庭缘故吗? 沈言笑心里有数。 然而越有数,越迷茫。 每次考试后她都会短暂的出现一段沟通疲劳期,郑可心来找许念念说话,她听着别人的热闹提不起兴趣,在一旁抱着头闷声和卷子相看两厌,听到温余两个字的时候,才突然精神了一下。 她和温余之间还是老样子,后来大家再也没有提起温余失常的事情,中午遇见一起吃饭,一群人还是照常抢温余的糖醋排骨,温余并不避讳的坐在她和许念念身边,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也像是一种更高级的避嫌。 而班里的男生女生记吃不记打,依旧会拿她俩开玩笑,楼道里碰面,温余身边的男生会鬼兮兮的笑好久,小王跟着大王学坏,一上课就点人背古文,沈言笑卡壳背不下来,小王把温余叫起来做示范时,一屋子人瞬间感冒,咳嗽着笑倒了一片。 那天的事情好像只是个梦,除了沈言笑没有人记得。 她听着郑可心和许念念讲话,突然支起身子问:“乔源生日?我能去玩吗?” 郑可心并不知道参加这场聚会的人数只比一只手多一根手指,乔源人缘很好,一发话半个班都能出动,初中给他过生日能惊动整个年级的人,中包都装不下只能开大包。 乔源来者不拒,除了老师谁谁都请,从不认生,这次说是两人过生日想必仍旧是乔源的主场,郑可心也没当回事,顺口就说:“嗯,可以,一起吧。” 隔着一面墙的楼道里,乔源再三叮嘱:“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别往外说啊,不然小白知道得剁了我。” 宁致刚吃了个大瓜,讲八卦的心蠢蠢欲动,理智出来主持大局,“我是嘴快的人吗?” “你倒是不乱说。”乔源先是对她的人品报以肯定,而后没办法的摇摇头,“但是安冀郑可心你们仨人同体!穿一条裤子!什么消息都共享!” 宁致很护内,立刻跺他一脚:“她俩是自己人。” 乔源突遭攻击猛地往后一跳,想发作又憋住,压低了嗓门:“许念念也是郑可心自己人,谁谁都是自己人,这还能不能好好玩了。” 宁致一愣,想着这点倒是有道理,又听见乔源没办法的求她:“这事跟她俩又没啥关系,你就先别和她俩说了,我这月老从没当成功过,你看看郑可心那个拆台的,我真是牵线线断、搭桥桥塌,小白好不容易让我帮个忙,我要是办砸了之后我自己的姻缘都不保了。” 乔源这个人吧,抬杠的时候一通歪理,小嘴一张立刻化身机关枪,跟人顶嘴能把死人气活,先前一家人回老家吵起来,他那听热闹都跟不上的奶奶用一个毫无关系但是非常形象的词语形容过这场面——“鬼子进村。” 然而他在宁致面前打小就属于弱势群体,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可能是小时候被宁致拎着水管揍惯了,甭管他俩谁有理都是乔源没理,他烦人能耐哄人也能耐,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手,特擅长在宁致面前把自己笑成向日葵。 宁致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笑场了,原本还往下弯的嘴角没绷住,扑哧一声,显得一点也不严肃。 乔源顺杆就爬:“那就这么说定啦。”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