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同学发了,自己就留了一块。” 郑可心任许念念玩她的手,此刻没了躲闪念头,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和这些小孩一对比,就觉得自己非常混蛋了,吃饭永远吃不完,天天剩碗底,奶茶喝一半扔一半,吃鸡蛋不吃鸡蛋黄,怕被我妈发现就埋花盆里,这边的孩子想吃都吃不到的东西,我还嫌弃......总之是打小就养了一身浪费的臭毛病。” ...... 郑可心呜哩哇啦说了一通,自觉把肚子里的话都倒干净了,说到想不起来下一句才察觉到许念念略带打量目光,有点摸不准的看她一眼,问:“怎么这么看我。” 许念念忽然凑到她跟前,两个人几乎鼻尖对鼻尖,只一秒,而后立刻后退,笑着说:“觉得你憋坏了,话都变多了。” 郑可心闻声坐正了些,觉得自己的确变聒噪了,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滔滔不绝,一句话做了总结:“另外两个女生教一二年级,不太熟。” 不熟,也没打算变熟。 “那男生呢?”许念念敲着她的手心,“教四五年级的还有几个男生吧,也没和他们说话吗。” 郑可心忽然紧张,下意识想撇清什么,激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个贼,顿时踏实了,不慌不乱的答:“说过,但也不太熟。” “那我算是你的熟人吗。”许念念轻轻地问,“认识了一年分开了三年的那种。” 郑可心自然答不上来,许念念也没打算为难她,也不用她回答自己把话接了下去,她转过来拍了下郑可心的手背:“你这只和熟人说话的毛病是治不了了,这辈子还能改吗——改不了就改不了吧,大不了就是一攒一箩筐,我听着就是了,反正也不嫌你烦。” 郑可心目光不知道该往哪落,把房间边边角角都扫过一遍才虚晃着晃到许念念跟前,和另一道一直在原地等她的目光交汇。 听见那目光的主人问她:“要吃晚饭吗,外面天凉了,不吃晚饭的话我们去外面转转,宁致说这边有萤火虫。” 郑可心此时的状态和被人下了蛊差不多,听什么是什么,和校长打过招呼出了校门,她才察觉出这事不对,她来这边这么久,从没见过什么萤火虫,蚂蚱倒是不少,蛮地乱窜,学生放学回家常拿个小罐子逮蚂蚱,到了家能逮一瓶。 一个小男孩还送过她一瓶,郑可心收的时候牙床都在抖。 她侧过头:“谁和你说有萤火虫来着?” 许念念:“宁致啊。” ...... 郑可心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她的话你也敢信!你就为了一个萤火虫大老远跑到这来,是不是傻是不是傻!笨死你得了!” 许念念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指着自己问:“哦,我大老远跑来就是来想看萤火虫?” 发火这事令人上头,开了头就轻易停不下来,郑可心连番好些天被宁致安排,攒了一肚子有名火,平时压着还好一点,但睡着后被气醒过好几次。 此刻她火气没压住直往天灵盖冲,闻声不过脑子的反问:“不然是因为什么?” 许念念眼睛被睫毛盖着,一张脸黑是黑白是白,皮面上少有瑕疵,这么多年了,依旧透着粉黛涂抹不出的干净,她眸色比常人深,看人时显得格外认真,她就这么认真的看着郑可心,一直看到郑可心自己清醒过来。 这才一字一顿的说:“想你。” ※※※※※※※※※※※※※※※※※※※※ 郑可心的脑子拥有自主选择功能,背书时不犯病,但遇到些人际琐事就装死,当场变摆设——至今,郑可心都没能分清对面宿舍的四个姑娘,因为四个姑娘的名字都带“佳”,凑成了一屋没有血缘关系的四胞胎。 ——本人。 暑假车票不好买,许念念这一趟来回倒了四趟火车,中途还坐了一段长达十三个小时的通宵硬座。 ——十三个小时通宵硬座,真的牙床痛得都抖。 到了学校才知道,许念念居然背来了一口锅。 是那种一人食的插电小锅,内胆是陶瓷的,不大但有些分量,一次能煮一碗米,能够一两个人吃。 ——写稿的春天,经常会用我的小白锅给自己煮巧克力燕麦喝,满屋子都是巧克力的香味,有空出个教程放微博上。 目测评论会是一水的:啊啊啊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