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它好好休息吧,人要休息,花也要。 小圆寸少年吃惊地抬起脸,长得很漂亮。哥,你知道这是绣球? 叶子能看出来。陈双告诉他,绣球叶子大,根吸水速度往往拼不过叶面蒸发,哪怕不是花期也有假缺水的状况。好好修剪,再过4个月,它的花期就到了。 花期小圆寸笑了笑,我都不知道它能不能挺到花期,我就知道我家那些绣球5月开花。我叫伏城,哥你叫什么啊? 陈双,你不用着急,花和人一样,都有花期,到了它该绽放的时候它一定会开。陈双朝他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骑上小摩托,还是很糟心,陈双就怕看见这种不会养花的,真想买本《绣球的科学养护》送601那小子。 可是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呢?骑着车,他来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再一次掀开塑料布,坐在这张床上,陈双环视四周,植物茂盛的季节已经过去,现在只剩下一片萧条和可怜。 上一次,两个人还躺在这张床上睡觉呢,还听了《胆小鬼》那首歌陈双将手伸向枕下,猝不及防地摸到了一个玻璃瓶。里面是他养的苔藓,闷养也没逃过干枯。 唯一还活着的,估计就剩下钥匙串上的海藻球了吧? 陈双将钥匙串拎起来,里面的小颗海藻球还不知道短短一个冬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它们还好好的,因为有一层塑料隔层,和真实的世界隔开,像个假的,不像活物。陈双再次环顾四周,无论是黄木香还是五色地锦,都陷入了冗长枯燥的冬眠。 屈南也不给自己打电话,他都给房东打电话说退房了,都不给自己打。他明知道自己哪天搬走,都不找自己。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陈双立马接起:喂! 我。电话竟然是黄俊,王国宏向我推荐你,下学期一开学就有校际田径赛,还有锦标赛的资格赛,他让我放你出去练练。 哦陈双失落极了。 哦什么?去不去?黄俊听不得他们泄气,背越式跳高一直是首体大的拳头项目,蝉联五届金牌,你没能耐的话我真不敢放你出去丢人,毕竟现在很多大学都收了外国学生。白洋、屈南、陶文昌,这目前都是一队里的主力,也是死守这块金牌的最后防线,你想清楚,到底行不行? 我我考虑考虑。陈双回答。三大主力,最后防线,可是他都不给自己打电话。 这通电话结束,陈双无奈地收好苔藓瓶,骑上小摩托回家。不知道今年春夏这里会不会开花。 回家时,刚好开饭,都是妈妈的拿手菜,还做了一道红烧狮子头,米饭蒸得香软适中,咬在嘴里口齿留香。 哥,多吃。陆水给陈双盛了一碗汤。 你也多吃。陈双笑着给他夹了一块炖萝卜,又给王灵芝夹了一块,妈,最近辛苦你了,你多吃。 我不辛苦,就希望你们下学期别太紧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套话是老生常谈,王灵芝也明白对运动员来说金牌很重要,她再怎么说,两个孩子该拼命还是会拼命。 这次她送陆水去冬训营,有半天时间对家长开放,她才知道跳水动作都是在垫上练的,拴上安全绳,翻跟头像演杂技。 陈双敷衍地笑着,压力必须有,没有压力怎么能进步呢?或许自己还有实力冲一把校级联赛。这时手机疯狂震动起来,他飞速拿起来,不是屈南,是学校的跳高群。 跳高一队和二队都有群,但是还有一个大群,囊括了这几届的背越式跳高运动员,甚至还有上两届。 群里有人发了一个视频,然后所有人都炸了,陈双暂时放下筷子,点开它,视频应该就是这两天拍的,因为东校门门口的冬训横幅还没撤下来。 一个身穿运动服的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他的运动服很奇怪,不像是新的,旧得过分,像是从十几年前的老照片里刨出来的。他要进东校门,随后被传达室的安保拦住,很快两个人发起争执,争执又变成了推搡。 那人的个子很高,很瘦,安保的块儿头更大却被推得倒退几米摔在地上,正当陈双以为这是一件擅闯校门的社会性新闻时,另外一个人冲进了画面里。 那个人一出现,陈双就认出来了,他绝对忘不掉这个背影。 是屈南。 屈南从一辆出租车上跳下来,两步跑向要闯校门的大高个儿,也不知说了什么,那人就开始挣扎,甚至要对屈南动手。而屈南像是很擅长应付这样的攻击,将那人的手臂压在了他腰后,但是从背影来看,绝对用了很大力气。 视频结束,陈双木呆呆地看着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陶文昌:明明是跳高实力帅气选手,凭一己之力成为了体院红娘。m.dXsZXEDu.CoM